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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時仲捏著奶糖包裝，覺得又刺人又燙手的，沉默了幾秒，把糖放到了王闖的桌上，「謝謝你，我不喜歡。」

王闖臉上的笑容在梁時仲轉身後立馬消失，隔一條走道的女生本來對薄荷奶糖很有興趣，想問口味如何，結果看到王闖冷漠可怖的表情，打了個激靈嚇得轉過身不敢再回頭。

他的確不喜歡奶糖，太甜，太膩，還粘牙。

他只是為了某個昨晚熬夜到兩點的人，怕他上課犯困特意買的。

簡單的薄荷硬糖那人不喜歡，嫌太刺激口味太沖，最愛吃這種甜膩的糖果。

好了，他擔心某人，人家直接退貨說不要。

他煩躁把奶糖扔到桌肚裡，然後看到梁時仲又突然轉過頭來。

他心裡那瞬間是驚喜的，努力壓了壓，嘴角還是藏不住地勾了起來。

「又怎麼？」

梁時仲看了他一眼，從書包裡掏出五元錢，轉身飛快地放在他桌子上，是牛奶的錢。

王闖愣住了，手指戳了戳梁時仲的背，「給我錢幹嘛？」

梁時仲沒理他，王闖把錢揉成小塊丟到他桌面，但立馬那錢又被扔了回來。

他倆之間是要分這麼清楚是吧？

王闖抿緊了唇，心裡那一股無形無影的恐慌越發清晰。

他知道梁時仲害怕什麼，知道他擔心什麼，所以昨天下午到現在，他都照著梁時仲要求的，刻意避嫌。

在別人面前拉開距離，甚至對時仲都狠下心，如果他因為害怕發現而想結束，他給他留足夠空間去做選擇，不會強制他繼續和自己交往。

他避得自己心裡又悶又難受，不是別人，是他自己得狠心把梁時仲從他心裡挖出來，說別護著他，別對他好，別看他孤單可憐就衝上去可勁兒寵。

但愛都滲入血液成了本能，沒人體會他的感受，他的掙扎。

王闖驀地起身，被剛進來的班主任看到，「王闖，你要去哪？」

「朱老師剛剛找我，有事沒說完。」

王一飛剛剛也在辦公室，知道是關於高中理科比賽的事，便點頭讓他快去。

沈嘉明也跟著起身，出了教室過了段距離，才拉住王闖問，「怎麼回事，你不是拒絕朱長江說你不去嗎？」

朱長江剛剛把他倆拉著說要去外地參加一個理科比賽，學校準備在高一和高二各抽選兩人，他和王闖被選中是高一的代表，結果王闖一聽來來回回得五六天，立馬不給面子的拒絕了。

朱長江好說歹說不會耽誤學習，其中還包括週末兩天，但沈嘉明清楚王闖拒絕是因為他倆走了的話，就剩梁時仲一個人在寢室裡，王闖捨得？

「我反悔了，我決定去了。」

王闖氣呼呼地撇過頭，在沈嘉明說那梁時仲怎麼辦的時候，他突然暴躁地甩開沈嘉明的手，「管他怎麼辦，估計就快要找我分手了。」

沈嘉明一愣，沒再攔著王闖，兩人一前一後進了辦公室。

朱長江正拿著高一上學期全年級前五十名的成績單苦惱，王闖不去的話由誰替補。

但一看到那理科全滿分的成績，就實在不知誰能替補得了。

所以王闖突然回來說他要參加，朱長江都想寫個保證書讓學生按手指印，千萬不准他反悔了。

幸好忍住了，主要這樣就太像賣身契了。

朱長江長相有些老氣，明明才三十五，卻常常被認成四五十的小老頭，但笑起來很有福相，他滿意地看著兩位青春帥氣的得意門生點頭，「贏了，這下包準贏了。」

那比賽要錄成節目在電視上播出的，他們七中代表一出場，光是臉就贏了。

人的情感很難共通，朱長江這邊心花怒放，王闖心裡卻烏雲密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