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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喬榮章並沒有什麼沐浴焚香的習慣,是他聽到喬嘉石的話後,非要見自己一面,見到後才提筆,一個小時前剛寫完的。
曇懷古問道:「所以,你是因為去喬家取這幅字,今天才趕著點來的老夫壽宴嗎?」
曇希眨了眨眼睛,聲音很無辜:「這樣不能怪我呀,爺爺,我今兒個早早就趕到喬家了,給喬老潤了半天的筆,還磨了墨,差一點就來不及了,他老人家忽然心情不好,又非讓我給他講個笑話我也很難呀。」
潤筆,
磨墨,
講笑話。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曇遠志臉色陰沉的能滴出墨來。
一個二十出頭的小丫頭,能和享譽華國的老書法家扯上關係?能為喬榮章磨墨?她肚子裡,恐怕一滴墨水都沒有吧。
連曇錦這麼寵愛曇希的一個人,聽到曇希的話,都覺得侄女說的有點誇張。
曇希認識喬榮章,這怎麼可能?
整個會廳,只有兩個人信了。
一個是親眼看見曇希和喬榮章談笑風生的沈星湛,另一個,是寵愛孫女就喜歡聽孫女吹彩虹屁的曇懷古。
原本曇懷古也不信,但是這字他看了許久,越看越喜歡,越看眼神越亮。
字,的確是喬榮章的,造不得假。
連陪著曇希一起去喬家的賀渝都半信半疑,他親眼看見曇希在沈星湛陪同下走進喬家,同樣處在震驚中。
作為曇希名義上的貼身特別助理,他是真的不知道,大小姐是怎麼認識的喬榮章;
但是大小姐,還真認識喬榮章。
曇遠志從剛剛的震驚中回過神,有些懊惱自己的失態,看著桌上的字,冷哼了一聲:
「希希,你還小,自己在家裡說說就行了,怎麼能當眾說謊呢?」
話音落下,周圍喧囂的聲音,為之一靜。
「說謊?曇家二爺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莫非這幅字是假的,曇大小姐在騙曇老爺子?」
「這可是曇希當眾拿出來的,不可能是假的吧,否則曇家的臉面往哪兒擱。」
「就是曇希拿出來的才不靠譜,一個和曇家鬧翻的小姑娘,怎麼可能讓喬老先生親自為曇老題字?若是可以,那為什麼曇遠志不去求,曇遠臨不去求?他們兄弟倆都求不到,曇希又算什麼?」
「我聽說喬老早已經封筆,看來,這字是曇希找的贗品。」
「我覺得曇希應該不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騙曇老吧?」
「你把她想得太好了,這才是曇希,你是不知道六年前曇遠臨再婚當天,曇希做了什麼」
「做了什麼?」另一個人好奇的問。
「她——」
小聲議論的人還想說什麼,被賀渝一個眼神掃過去,默默閉上了嘴。
六年前曇遠臨結婚那天,曇希做的事,是曇家的禁忌。
曇希聽到曇遠志的質問,不緊不慢的看向他,挑了挑眉,唇角揚起細微的弧度,然後乖巧而迷茫的問:「敢問二叔,我什麼時候說謊了?」
她第一次認真看自己的這個二叔,明明和曇遠臨是一個父親,但不管是談吐還是相貌,他和曇遠臨都相差太多,目測不到一米七五的身高,一雙小眼裡跳動著惡毒的光,臉上的皺紋讓他看起來比曇遠臨還要大好幾歲。
她更喜歡自己的親爸了。
從她成為曇希以後,曇家人對她都很好——除了曇遠志一家,這個野生二叔二嬸堂哥致力於把自己徹底踢出曇家大門,好像自己不在了,曇家的嫡系就能從晟晟成為曇思明一樣。
不停的挑撥離間,這不是上趕著作死,是什麼?
曇希已經看見曇懷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