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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羞的角度看過去是趙孝柔的背影和李埃的臉,那一刻她覺得,李埃臉上出現的有關神色的東西,趙孝柔絕對也看見了。
一樓大舞廳前出現了兩場戲,情報科韓逸秋處長在對電影明星沈凌激情告白,不遠處隔著觀眾的人牆外聚集了另一小撥觀眾,警局的兩位玩家,女生漂亮又清純,瑪麗珍鞋子開了扣,腳踝骨節通紅,死死地盯著著面前的男人;同樣警服的男人冷靜地看著她,表情逐漸破防。
「你愛我嗎……」
「我愛你,第一次在咖啡店見到你時我就知道。你心裡裝著別人,我也不是自由身,我可以等,人生一定會給我貪心的機會。
離婚那一天我受了傷都在偷偷心裡狂喜,終於可以把新的愛情交付到你手裡,但你沒有。」
見李埃沒說話,她又近了一步:「如果你沒有勇氣,或者沒有愛情可以給我,說出來,我都能接受,我會離開上海重新開始,這份愛情,我埋掉銷毀。」
李埃只看著她。
不遠處的沈凌還戲裡:「我喜歡的是杜明荃,韓逸秋,你死心吧,不要再糾纏我了。」
觀眾靜靜地聚集到了李埃和趙孝柔身邊,有玩家說,這個男人好墨跡,怎麼能讓女孩子哭。
也有人抱怨,一看女的就氣勢很足,哪怕哭都是在逼宮,是我就躲遠點。
民國年代穿插的玩家大戲,觀眾越來越好奇怎樣收場,惋惜場裡不能帶手機。
有點逼上梁山的意思。
刁稚宇走到胡羞身邊,輕輕撞到了她。胡羞領會提示,沈凌馬上快死了,杜明荃會從這邊衝過去,趙孝柔和李埃的聊天會被中斷。
但這對話太過重要,現在被圍著說不清楚,出了這個門,可能真的連朋友都做不了了。
胡羞從前覺得李埃像是她溫柔的親哥哥,此刻看來,時常緘默的男人,感情都在內心洶湧,也很令人痛苦。
從前官司纏身不能表達,現在再想開口,也許技法生疏,傷人並非他自願,索性什麼也不說。
於是成功逼瘋了趙孝柔。
胡羞當然期待李埃能敞開天窗,喝酒拿吉他當三味線彈的男人,也知道趙孝柔最近繞在身邊是繳械投降。
李埃沒說話,只蹲下把趙孝柔的鞋帶扣好,緩緩立在她面前:「把我騙到戲裡來逼我就範,你詭計真多。」
「我沒辦法了。」
溫柔從他眼裡不經過意識的允許洩露出來:「你真的很讓人頭疼。有一百種方法逼我就範,再掉頭就走。趙孝柔,我是個男人。」
「你喜歡過許夢。」
「你呢……」李埃不再說下去了。
觀眾都迷茫了,寥寥地散開看戲。李埃終於說:「在戲裡假結婚沒有什麼意思,你我只要到了戲外,都沒辦法正常交流;試探到現在,我們沒有一次成功。」
趙孝柔無話可說。
他吸了口氣:「做我女朋友。舊帳通通扔掉最後試一次,還是合不來,我們就只做朋友。」
趙孝柔呆呆地站著,彷彿沒聽懂話裡的意思。杜明荃帶著黑幫的玩家氣勢洶洶地衝過來,人群被撞開,再凝神趙孝柔在李埃懷裡,鞋子也掉了。
李埃想要去拾,趙孝柔赤著腳一高一低地踩在地上,死也不肯放開手。
第一次濫用女朋友的權利,她貪婪地在李埃懷裡大哭,彷彿這一刻等了很久。
沉浸式劇場真是個神奇的地方,胡羞被趙孝柔那段唸白一樣的排比句驚到,她很少正經說話,甜言蜜語都在少女時期寫給了李東海,就像上次自己的真情告白一樣。
只能說特殊的環境帶給人的特殊靈感,太過奇妙。至於時間節點,並不是人和時機的問題,前妻、王光明、王維、許夢、龔懷聰、馬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