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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真的不理解，她半靠著門，看到外邊已經淅淅瀝瀝下起雨來。冬天的雨，清冷又蕭瑟。

她說：「我知道鍾瀝不是好人，但也知道當年我和鍾瀝的照片，是你讓人拍的，照片也是你讓人散播出去的。」

她笑了笑：「就像這次一樣。」

「我知道鍾瀝沒有阻止。」

很多東西當時摸不到頭腦，但隨著時間的流逝，一些事情就會慢慢展露出真相。

她說：「我累了，就這樣吧。」

她從包裡把合同拿出來，推到盛川面前，鍾瀝低頭看著那白紙黑字的檔案，他說：「我不同意。」

阮阮沉默著沒說話，像看一個胡鬧的小孩。

盛川忽然就有些惱怒，他從椅子上站起來，聲音有些凌厲：「你懂什麼？你以為你很瞭解我嗎？你……」

阮阮說：「我們都去好好過自己的生活吧。」

盛川盯著她不說話。

阮阮卻已經失去了再繼續爭執下去的慾望，她說：「你好好想清楚，我今天就先回去了，過兩天直接跟hr對接就可以。」

她像是篤定了盛川會放她離開一般，走得格外決絕。

到樓下時，周小遇看著她，女孩應該一直在等她，不停往電梯口張望，見她過來，才舒了口氣，隨即又緊張兮兮地說道：「加油！」

她說：「加油啊，阮阮。」

阮阮彎了彎眼睛，她說：「我會的。」

沒想到到門口時，確又遇見梁薇，從《星耀》離開的梁薇，並未向大家認為的那樣灰頭土臉，她迅速被公司塞進了一個音樂相關的綜藝節目裡，據說表現還不錯，等節目播出後，應該會圈不少粉。

看到阮阮，她倒也沒有多驚訝，兩人隔著兩米的距離對視片刻，最後竟然奇異般的不約而同笑起來。

梁薇說：「我就知道你待不了多久。」

阮阮說：「是啊，很狼狽。」

梁薇冷哼一聲，說：「今天心情好，請你吃東西。」

就在她們公司附近的一家日料店，包廂私密性很好，等菜一一端上來，阮阮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她今天睡醒後，都沒有吃東西，就直接來公司了。

梁薇也沒有問阮阮具體情況，只說：「剛剛在群裡看到說你要和公司解約，真的假的？」

阮阮無奈諷刺：「公司保密性做得真好。」

梁薇說：「我有內部人員。」

阮阮說：「是，你很厲害。」

梁薇翻了個白眼，不理會阮阮的插科打諢：「之後打算去哪裡？」

這兩天幾乎每個人都在問她這個問題，阮阮是真的沒想好，她說：「看有沒有人想要我吧。」

梁薇頓了會兒，彎腰把自己的包夠過來，說：「如果你不嫌棄新公司的話，我這邊有個朋友，開了個新的工作室，目前還一個人都沒簽……」

她說到這裡，似乎也覺得自己這招實在有點不靠譜，停了兩秒才又繼續道：「如果你願意相信我，可以考慮一下，人是可以信任的，老闆也有一點自己的人脈。」

「但是，你也知道，新公司嘛。」梁薇說，「肯定沒有盛音資源好。但是盛音資源再好又怎麼樣，人也多，根本分不均。」

她離開《星耀》之後，好像成熟了很多，阮阮伸手接過她的名片，看到上面就只寫了一個英文名，以及一串電話號碼。

她把名片裝進自己羽絨服的口袋裡，說：「我會認真考慮的。」

跟梁薇分開後，已經是傍晚，這場雨下得久，整個世界都籠罩在一片灰濛濛的天色裡。

阮阮伸手招了倆車，坐進去後，又給周雅芝打了通電話，告知她自己準備回家一趟。周雅芝明顯很驚喜，半天都忘記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