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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妃住的臨華宮離鳳儀宮不遠,從宜壽宮過去卻要走上兩刻鐘。
孟淑慧下了肩輿,聽聞懿寧公主裴嫻雅去了元聖宮,唇角勾了勾吩咐身邊的大宮女,轉頭去元聖宮。
大皇子被禁足在元聖宮已將近一個月,聖上還未下旨處置,不知是如吳王一般送去洛陽行宮幽禁起來,還是將其賜死。
聽聞大皇子犯下的事情不小。
裴嫻雅與大皇子已定了婚約,原定年底大婚。若大皇子真去洛陽行宮,她要麼退婚出宮回裴家,要麼就跟過去一輩子待在那個牢籠裡。
也別怪她不看兩人的交情,利用裴嫻雅去對付林青槐。
這宮裡的真公主可瞧不起她們二位,自己想要坐上皇后之位,只能依靠太后依靠自己仔細圖謀。
孟淑慧收起外露的陰狠,拿出銅鏡對著鏡子擠出一抹笑。
她是比不過林青槐好看,可她背後有太后,還有宋淺洲這個謀士和榮國公府。林青槐除了個哥哥可是什麼都沒有,靖遠侯的諢名無人不知,不說皇家,便是朝中勛貴之家議親也不會選她。
「郡主殿下,元聖宮到了。」大宮女的聲音打斷了孟淑慧的思緒。
孟淑慧收起銅鏡,揚了揚唇角,從肩輿上下去。
大皇子被禁足後,聖上沒有禁止其他人來探望,在元聖宮伺候的宮女太監見到有人來,並無太多反應。
跟著引路的太監進入攬月殿,孟淑慧遠遠看到大皇子和裴嫻雅,牽著手在院內的亭子裡說話,擺手示意太監退下,抿著唇悄悄靠近過去。
「大婚之事你不用再想了,回去跟舅舅說退婚,是我拖累了你。」司徒瑾垂眸看著握在掌心裡的小手,眉眼間浮著苦笑,「也不要為我報仇,落得如今的下場是我咎由自取。」
這些日子以來他想了許多,結黨營私意圖篡位之事,進展的實在太過順利,以致他忘乎所以,以為父皇沒有發覺。
事實上,父皇或許早就看穿了自己,故而一直默默縱容。
那些兵馬、甲冑、武器,甚至是銀錢,來的也相當的容易。就好似這些東西一直存在,只等著主人來認領一般。
若還看不出自己被人當了棋子,他便白活了這麼多年。
這個人熟悉自己的一切,甚至熟悉二弟和三弟,是燕王叔還是秦王叔那個沒上玉蝶的孩子,他已不願再去想。
「表哥說的輕巧,我已經是你的人,你要我如何放得下?」裴嫻雅紅著眼,傷心欲絕,「便是退了婚,日後誰還敢娶我?」
她的身子已經不潔,沒有哪個男子能容忍自己的正妻,未婚前便與人苟合。
哪怕她是公主。
她也不願為妾,仰人鼻息過活。
「那便不嫁,你好好活著。」司徒瑾傾身過去,貼著她的耳朵細細交代,「我在洛陽置了一處宅子,正院臥房的書櫃上有個機括,那裡邊有我給你準備的銀錢,足夠你好好過一輩子。」
他對不起母親,也對不起愛他至深的表妹。
若當初不那麼急著去爭儲君之位,或許會是另外一番光景。
可惜,他如今已無回頭路可走。
「表哥……」裴嫻雅的眼淚又滾下來,如斷線的珠子般,落到司徒瑾的手背上,「我想給你生個孩子,就當你給我留個念想。」
她會去洛陽,哪怕見不到他,知曉他在行宮好好的也心滿意足。
「別胡鬧,這事我不答應。」司徒瑾想起秦王那個沒上玉蝶的孩子,眼底多了幾分冷意,「我不能耽誤你一生。」
有孩子也上不了玉蝶,出生便會被人說是野種。
他不需要她為自己犧牲。
「那便不生,你莫要生氣。」裴嫻雅哽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