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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笨，在他心裡，趙玉溪乾的蠢事能有一籮筐，每次都是皇后娘娘給她收拾爛攤子，雖然她現在是變得理智了，但人的本性難改，他相信皇姐本質上依舊很笨。

花惜顏沒有在意他突然膨脹的神情，中肯道：「你知道什麼該爭什麼不該爭，你知道每個人想要什麼，他的底線是什麼，宮裡活得像你這樣通透的人可沒幾個。」

他呵呵乾笑，搓了搓手臂，「突然聽到你這麼誇我，我還真不適應……」

迎春從內室出來，花惜顏讓她先出去守好門。

趙鈺鴻的好奇心又被勾起來，「剛剛是誰的信啊？」

不過是文晏平和葉傾顏不得不說的二三事罷了，這趙鈺晨頭上的綠光估計能照亮夜的黑了，「沒什麼。」

花惜顏敷衍回了一句，她食指沾了水，在圓桌上寫下兩個字，「這個，想要嗎？」

「什麼？」趙鈺鴻湊過去看，下一瞬嚇得從凳子上竄起來，指著桌子上的水印，結巴道，「皇……皇……皇姐！」

花惜顏認真用帕子將水漬擦拭乾淨，莞爾一笑，雲淡風輕道：「這麼激動做什麼？」

趙鈺鴻揉著眼睛，「我一定是看錯了。」

「呵呵，想要我再寫一遍？」花惜顏食指點著桌面。

趙鈺鴻趕緊搖頭，忙不迭開口，「不用不用。」

他猛灌了一杯茶壓壓驚：「皇姐，你是不是在和我開玩笑？這種玩笑可開不得啊，我膽子真的很小的。」

花惜顏：「你覺得我是拿這種事情開玩笑的人？這個位子，如果你想要，我可以幫你。」

趙鈺鴻沒有任何遲疑的擺手道：「我不行。」

花惜顏不給他躲避的機會，「是不行還是不想。」

他終是遲疑了片刻，這個位子誰不想要，可他也就是做夢想想了，他說道：「這件事是要看父皇的，我們哪能說想不想。」

花惜顏凝眸，「父皇是想立長子，可長子不堪重任，又能怎麼辦呢。」

「皇兄有勇有謀，他要不堪重任，我更不行了。」他更加小聲說道。

「我是在問你想不想？誰說當帝王一定要智勇雙全才可以？德被你吃了？」花惜顏平靜說道。

「蒼海國沒有處於戰亂時代，大皇兄和三皇兄有勇有謀，他們謀略用到哪了？如何擴大自己的勢利。他們所注重的是如何去爭，如何運用手段達到目的，他們知人間疾苦嗎？」她說道，「比著他們的勇，你有你的優勢，你比他們更懂人心，更知底層人想要的是什麼。」

他緊張的搓著手，「可是……可是……」

可是，這些在用於爭那個位子，就真的不值一提了。

「沒有什麼可是。我且問你，百姓臣服聽從於誰？」

這個還需要問嗎，當然是帝王。

趙鈺鴻：「帝王。」

花惜顏肯定點頭，「而帝王統治，統治的又是誰？」

趙鈺鴻接著回話，「臣，民。」

「是，天下之大，身為帝王分身乏術，自然不可能面面俱到，臣子就相當於帝王的耳目，君臣之間是相互依存的關係，臣子首先考慮的往往是自身的利益，他們為什麼會分幫立派？是因為他們認為，所追隨的新主能給他們想要的。」

「現在朝內支援大皇兄和三皇兄各立一派，隔岸觀火自成一派，你認為這些，父皇都不知？臣有忠、奸、邪、佞之分，正所謂『將欲取之必先予之』，父皇預設他們分幫立派，是也是相讓他們彼此牽制，一旦到打破了制衡，無論是誰獨大，你認為父皇還會作壁上觀？」

趙鈺鴻愣愣聽她講這些，這還是他所知道的趙玉溪嗎？

「只要打破了這個制衡，你的機會就來了。」花惜顏微微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