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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一半突然卡殼，他竟然一時想不到懲罰這個小東西的辦法，愣了半天只好輕咳一聲：「咳——就揍你！」

「揍我……」謝陶似乎聽懂了，搖搖晃晃地反應一會兒，然後突然掙脫開跳起來，「張牙舞爪」地揮著拳頭向穆爍撲去，嘴裡嚷著：「為什麼要揍我！你這個暴君！我也要揍你，揍醒你，哼！」

「別鬧。」

穆爍握住他的一隻拳頭，攬住肩膀想把人制服住。

但這時從身邊開過的一輛車按了一聲喇叭，讓穆爍分了神。

「砰——」一聲悶響，他沒留意，被謝陶一拳頭揍在了鼻樑上。

「操。」一種近乎鼻樑斷裂的痛感直擊大腦，穆爍疼得眼前一陣發白，低頭捂住鼻子。

很快就有溫熱的液體順著指縫流下來，染紅了一片。

而謝陶卻全然沒意識到自己打了人，他在穆爍面前蹲下來，眼神迷離地抬頭看他，笑呵呵地說：「番茄醬……」

疼痛還沒緩過去，穆爍單手撐著一旁的牆壁，微微彎著腰，聽見謝陶的形容差點氣得背過去。

鼻腔裡還有血在往外流，有些流進了嘴巴里，一股鐵鏽味兒充斥在口腔裡，穆爍不習慣地嚥了咽口水。

於是謝陶看見凸起的喉結在滾動。

他突然直起身，湊到穆爍的脖子邊，伸出舌尖輕輕一勾，嘬了一口凸起，還不小心蹭到了順著脖子流下來的血跡。

一陣溫實的癢意從脖子上傳來，穆爍撐著牆壁的手一僵，大腦卡殼頓住，怔怔地低頭去看罪魁禍首。

卻見謝陶舔著嘴唇嫌棄：「番茄醬，不好吃——」

他的嘴唇被染上血跡，更加紅潤，舌尖也隨著他說話在嘴巴里蠕動。

「操。」穆爍腦袋騰地一熱，感覺一股熱流又從鼻腔裡湧了出來，原本快止住的血又開始流，甚至比被打之後還流得厲害。

他猛地轉過身背對謝陶，面朝牆壁的角落站著。地面上也滴了好幾滴血，他覺得有些缺氧和呼吸不暢——再這麼下去估計會流血身亡了。

但好在這個時候範俊到了，他先是看見謝陶滿嘴是血地蹲在一旁，嚇了一跳：「怎麼了小陶？怎麼吐血了，有沒有事？」

謝陶搖搖頭，範俊趕緊把他扶起來往車裡去。

這時背對著他們的穆爍才捂住鼻子轉身，聲音沙啞：「有事的是我！」

範俊這才看見穆爍幾乎半張臉都是血，白t的領口上也染了許多。

他嚇得臉色蒼白：「怎麼了，怎麼流這麼多血！快，上車，叔送你去醫院！」

「沒事。」穆爍擺手，「沒流了，不去醫院。」

範俊堅持道：「怎麼能不去醫院呢！這麼多血，一會兒低血糖了，去輸個葡萄糖也好啊！」

穆爍拉開車門坐上車，再次拒絕：「不去。」

要是去醫院發現流這麼多血不是因為被揍的，而是因為太刺激，那他的臉還要不要了？！

一想到這些，他就恨不得把謝陶抱起來扔進河裡。

範俊遞給他一張帕子，把謝陶放進後座安頓好，又說：「那小陶呢？他嘴裡怎麼也有血？怎麼弄成這樣的？是遇見什麼麻煩了嗎？小陶總要去醫院吧！」

「他……」穆爍想想就來氣，欲言又止，「他好的很，那血是我的。」

「啊？」範俊一時沒反應過來，「阿爍你的血，怎麼……」

「範叔你別管了，送我們回家就行。」穆爍感到身心俱疲，從來沒有這麼累過。

「好好好——」範俊也不再多問，只是說：「要是在外面遇到什麼人找麻煩，一定要告訴叔，叔去給你們出氣。」

「知道了，謝謝叔。」穆爍胡亂擦了臉上的血，靠在車後座，長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