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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現在他這麼做，真的只是對弟弟的保護欲？

謝陶是為數不多讓他這麼心動的男孩子，章冠有些不甘心，他扭頭又看向謝陶的方向。

謝陶正挨著穆爍和秋瑾凡坐在不遠的一張桌子上，兩眼發直地盯著面前的一碗糯米餈。

穆爍發現後，敲了他的頭一下，警告他：「不準再吃甜的。」

他癟著嘴收回手，但趁穆爍轉身和阮旭說話的時候，迅速偷了一塊放進嘴裡。

穆爍轉頭時他嘴巴還鼓作一團，於是被抓了個正著，臉上又挨一掐，他隨即捂住臉蛋，委屈又倔強地把糯米餈囫圇地整個吞下。

章冠盯著他看了很久，久到身邊的鄭浩河招呼他吃菜，他才回過神。

但就是那短短的幾十秒，他方才的不甘心和失望很快就被治癒——不管穆爍對謝陶抱著什麼樣的感情，弟弟也好喜歡也罷，反正他對謝陶的感情明確又直白，他想試試，也該再試試。

按照程晨的安排，吃完火鍋後，大家要去餐館不遠處的ktv唱歌，但不作強制要求。

謝陶昨天就被阮旭安利了ktv，心裡一直期待著，所以毫不猶豫地答應要去。

走進包廂，一片黑暗中閃爍著藍綠的光，謝陶卻開始有些害怕，一直緊貼著穆爍，好不容易在吃火鍋時練出的社交能力，又全被嚇回去了。

穆爍見狀捏了捏他的後頸，把他帶到靠角落的卡座坐下，笑他：「有什麼好怕的。」

謝陶觀察黑漆漆的包廂一週，嚥了咽口水問：「大家為什麼要偷偷摸摸的？」

穆爍不解：「偷偷摸摸的？」

「對啊。」謝陶點頭，不自覺壓低了聲音，湊近穆爍耳邊小聲說，「你看，大家都不敢開燈。」

穆爍愣了一瞬，低頭看著他在黑暗裡亮晶晶的眼睛，隨後意識到他在害怕之後，忍俊不禁發出一聲笑。

謝陶趕緊去捂他的嘴巴：「噓——」

懷裡的人像小鹿一樣一驚一乍，穆爍哭笑不得，忍不住又揉了一把他的腦袋：「放心，唱歌而已。」

頭頂被一雙大手撫摸而過，謝陶感受到滿滿的安全感，才漸漸適應了包廂裡的環境。

全班只有不到一半人來了ktv，包廂里人不多，有三兩個女生率先佔領話筒，甜甜的歌聲迴蕩在包廂裡。

其他人則圍在卡座裡搖骰子抽卡，啤酒也開啟了幾瓶。

沒多久第一首歌唱完，拿話筒的幾個女生向穆爍的方向看了幾眼，想叫他唱歌，但又不敢開口。

於是最後她們把目光鎖定在謝陶身上，其中一個短髮的女生鼓起勇氣湊過來，把話筒遞到謝陶面前說：「謝陶，你唱一個吧？大家都還沒聽過你唱歌呢。」

謝陶看著女生手裡的話筒，大致知道它是做什麼用的，但是……要唱歌嗎？

其實他會唱，只是不會這個時代的歌曲，從前身邊的女官教他唱過許多童謠，甚至還將陛下的寫的詩詞編成曲子唱出來過。

要唱給陛下聽一下嗎？謝陶這麼想著，不由抬頭看了穆爍一眼。

穆爍今天對他格外有耐心，沖他點了點頭：「唱吧。」

聽穆爍這樣說，謝陶打消了心裡的顧慮，接過女生手裡的話筒，學著她們湊近嘴邊。

秋瑾凡見他拿起話筒，高興地問他：「小桃子要唱什麼歌？姐姐給你點。」

謝陶笑著搖搖頭，輕啟紅唇清唱了出來：「花明月暗籠輕霧，今宵好向郎邊去……」[注1]

像詩一樣的歌詞，旋律起伏也並不大，但謝陶的聲音輕輕淺淺，唱起來如雲如水，緩緩流淌。

一時間整個包廂都安靜下來，就連一向不聽抒情歌的穆爍也向謝陶投去了詫異的目光。

「剗襪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