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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話還沒說完,後座的謝陶突然坐正了身體,整個人一改遲鈍的狀態,迅速轉身趴在了窗戶上。
他用手掌拍打窗戶,回頭看範俊,嘴裡急急念著:「範、範叔,開門,開門。」
「小陶怎麼了?」範俊驚異地踩剎車摁開車門,關切地轉身問他。
然而謝陶已經自顧開啟車門衝下了車,他看上去很急,身體在車門上磕磕碰碰了兩三下。
範俊很快也跟著追下去。
法桐街旁有一片學區房,這種老式小區自帶的廣場靠著馬路,留有一個單行道一樣寬的階梯通向廣場正中。
這個舊廣場上的遊樂設施已經陳舊掉漆,附近居民不會來玩兒,廣場也因此荒廢了很久。
穆爍把他那輛花大把精力改造過的nsl摩托車隨意地停在階梯上,從一旁的花壇裡隨便挑了根棍子託著走到了廣場正中央。
那群長得亂七八糟的大花臂小黃毛早就等在那兒了。
「就是你打球的時候拿球砸了小陳子的老二?」為首的那個叼著一根沒點燃的煙,眯起眼睛看著臺階上的人。
「是他,就是他,高三八班的穆爍。」他身後被叫做小陳子的小瘦子下意識夾緊了腿,縮著脖子向自己的靠山告狀。
穆爍額前的碎發被掠過的一陣風掀起,露出一張痞氣的臉,他勾起一邊嘴角,瞧見陳東夾腿的猥瑣動作,險些笑出聲。
昨天下午高三八班和十班約球,陳東屢次犯規被裁判罰下,臨下場的時候惱羞成怒狠狠砸了手裡的籃球,當時穆爍正好站在他對面,那球飛過來的時候他隨手擋了一下,誰知道害人終害己,球又反彈回去砸中了陳東的胯。
陳東痛得捂著襠打滾,被球場上的人笑了個遍,於是他無端把這口惡氣灌到了穆爍頭上,而他一個人又打不過,所以今天中午來校外花錢租了一群混混給自己撐腰,勢必要給穆爍一個教訓。
為了這麼一件破事兒,穆爍下午又逃課了。
想到開學前谷穎女士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叮囑,穆爍頭疼,他掂量著手裡的棍子,催促:「趕緊的,老子還等著回去上課。」
「上課?喲,好學生啊。」大花臂吐了嘴裡的菸蒂,也抓起手邊的棍子迎上去,「老子最他媽厭惡好學生!」
謝陶從廣場的臺階上跑下來的時候,正巧看見這一幕——一個凶神惡煞的人拿著一根手臂粗的木棍在往前砸,而前面站著的就是他這些天一直心心念唸的陛下。
他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彷彿那一棍子不是往前砸的,而是要往他身上砸,要疼在他身上。
他雖沒有正式和陛下見過面,但小時候頑劣□□爬樹,遠遠瞧見過陛下的聖駕。這些天每每想到宮裡的那顆芙蓉樹,便會想起陛下的臉。
「不要!住手!」謝陶跌撞著繞過廢舊的娛樂設施,踏過邊緣的草叢,直奔穆爍而去。
穆爍正準備掄起木棍反擊,就被一個速度極快的小身影撞上了腰,他被衝擊力帶得往後倒退兩步,而撞他的人則面對著他張開雙臂,緊緊抱住了他的腰,試圖擋在他面前。
「陛下,有刺客,臣護著您!」
謝陶緊閉雙眼,等著身後的棍棒落下來。
他雖然也害怕,也經不起疼,但是陛下養尊處優,又溫和良善,必定更不能承受這些。他身為臣子替陛下捱了又何妨?
然而對方身量太小,這一擋根本無濟於事,倒是把對面的一群小混混弄得一愣。
穆爍低頭看著自己胸前一小坨毛茸茸的腦袋,掄起來的棍子停在半空中,一時沒聽明白抱住自己的這個小東西在說些什麼。
大花臂慢慢回過神來,上下打量抱在一起的兩人,嘲諷出聲:「呦,這兒還有個忠心護主的,居然你們主僕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