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遇見(第1/3 頁)
顧明珠攀上那男子衣袍的瞬間,一股大力迎面而來,將她的身體甩開,緊接著她結結實實地摔在了地上。
男子的眼眸不悅地眯起來,向外絲絲冒著寒氣,好似她敢再撲過去,他就會用劍將她捅個窟窿。
尋常人自然嚇得臉色蒼白,可她只是個傻女,腦子混沌起來,看不懂那些隱晦的神情,要說她能有什麼情緒,那就是剛剛憑白被摔了一下,傷心無法自抑,於是尖聲大叫:「母親……寶瞳……嗚嗚嗚……」
聲音震耳欲聾,彷彿能響徹整個金塔寺。
魏元諶再次皺眉,眼前的女子一副痴傻的模樣,做出的事讓旁人看來可笑至極,可沒有這副懵懂的神情,只會讓人驚嚇。
一個柔弱的女子,卻像個經常殺人的慣犯,動作利落毫不留情,沒有給那人任何抵擋的機會。
懷遠侯長女痴傻也算朝中人盡皆知之事,作為勛貴家的女眷,如何能裝瘋賣傻十幾年?除非整個顧家都在幫忙哄騙外人。
侯府這樣費盡心機安排目的何在?他沒找到合適的理由,無法對顧大小姐的痴傻提出質疑。
不過來日方長,懷遠侯的案子還在他手上,他會找機會探個虛實。
魏元諶抬腳就向山下走去,那本來趴在地上的顧明珠卻立即起身追上了上來。
顧大小姐臉上掛著淚珠,看著弱小無助,可憐至極。
這就像草葉子上的露水,晶瑩剔透,細微無害,但只要走過去,就能被它們無聲無息地濕了衣角。
魏元諶腳下不停,繼續向前走去。
那男子的步子很大,顧明珠追得甚是辛苦,原以為他不想人前露面,轉眼就會加快腳步,消失得無影無蹤,到那時她就可以坐下來歇著,等待家人找過來,可他卻偏偏步幅不改,讓她能一路跟著,卻又追不上,如同在戲耍她。
如果她因此心生惱恨,必定要在臉上露出些端倪,那就被男子抓住了痛腳,幸好她早就適應了顧明珠的身份,怎會隨隨便便就被戳穿。
一個剛剛受了驚嚇的孩子,不敢再一人獨處,即便那人可惡也要緊緊跟在他身後。
一個走,一個追。
她掩飾的很好,他也很有耐心。
顧明珠借著抹淚的機會,掏了一顆蜜餞送進嘴裡,眼前這男子果然沒那麼好糊弄,好在他雖懷疑卻也沒有確切的證據。
她手裡的銅鏡是金塔寺中的,她一直拿著擺弄,鏡子會將陽光照在那男子眼睛上,純粹是巧合,至於為何會推那男子,自然是因為她見到陌生人撲向她,心中驚慌失措,所以伸出手抵抗。
這番說辭雖然不能出於她的嘴,但是大家經過猜測、查證會將整件事的經過整理出來,寺廟中人還會說她手裡握著的是準提寶鏡,是準提觀音大發慈悲救了她一命。
這男子一人起疑,改變不了結果,不過日後她在此人面前要更加小心。
方才正是因為有這樣的擔憂,才借著一摔對此人稍作探看。
她不能對這個可能會威脅到她的人,沒有任何的瞭解。
男子的長袍下穿了一件貼裡,多裹上這樣一層衣衫,讓他整個人多幾分穩重、內斂,想來他往常也頗為注重這些。
年紀不大,已經頗有幾分威勢,卻依舊還要如此,他平日裡做的事恐怕遠超他的年紀所能擔當。
腰間至少有兩把匕首,長袍下應該有塊類似符信的物件兒,可惜她的手指只是「不經意」地在他腰間一掠而過,並沒有摸得清楚。
這些細節讓她對此人做了大致的猜測,他八成是府衙中人,有官職在身,出現在這裡是盯上了那兇徒。
到底是否如此,還要再做佐證。
至於相貌,她沒有看的太仔細,人的臉最會騙人,對於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