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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舟訝異了一瞬,他想像中時野的反應應該不是這樣,不應該問時弋,而是拿出一筆一筆的重要訊息,和他交換,讓他不要告知父親,讓他解決。
從小到大,時野就是這樣的,沒有做到父親要求的,就會來找他幫忙,以前是珍藏許久的兵器,後來是一筆又一筆無比重要的軍事訊息。
但如今,居然這樣了。
時舟迅速釐清這裡面的關係,忽然腦子顯現過一點不可思議,他沉眼看向時野,輕笑了一聲開口:「他死了。」
果不其然,時野臉色大變,整個人肉眼可見的喪敗下去。
時舟冷笑了一聲,似乎是在譏笑自己弟弟如此蠢不可言的情緒,他愉悅的嗓音在喉間細繞一圈,發出勢在必得的自信聲音:「現在還沒死,但快了。」
「時野,你沒完成的任務,我會好好給你善後。」時舟看著光子屏中時野喪落的模樣,十分貼心地道:「這次,就不收你的費用了。」
時野在時舟後面那半句出來的時候,怔愣了片刻,回神的時候恰好聽見時舟說出後半句話,他眼神深諳如邃,聲音晦澀如霧,幾近艱難地央求:「時舟,你別動他,別動他……」
「時野,你要違背父親的命令不成?」時舟眉眼之間滿是不贊同。
哪知時野聽到命令二字,神情更加的癲狂了起來,「命令?!」
「時舟,你以為父親的命令算什麼!我從小到大,沒有一次違背過父親的命令!可到頭來,我得到了什麼!」
「我眼睜睜地看到唯一掏出真心來對我的人,滿身是血,死在我面前!我卻要因為不能違抗命令,我卻要因為這個一直盤踞在我腦海里抹不掉的命令,看著他死!」
「我不能救他,也不能為了滿腔真心,跟父親對抗!只能和他說聲抱歉,讓他悄無聲息的死,死了還要忍受那麼多的罵名!」
「父親的字典裡從來沒有血緣、兒子這樣親密的字眼!你、我,還有回來的時白,每一個人都是他的兵器,利用完就扔了。」
「時舟,你以為你是什麼?你真的是時家的大少爺?」時野神情若癲、語焉不詳,他嗤笑了一聲,「說不定,你也是不知哪裡撿回來的……」
「時野你瘋了!」
時野被吼得一愣,隨即又低了語氣,嗓音滯澀地道:「時舟,你別動他,不能,不能的……」
時舟皺眉,已經不太想和時野再聊下去,「不可能。」
「你會後悔的!時舟,你會後悔的!」時野猛然抬頭,焰色的瞳眸裡被燒染上了深艷燙紅的顏色,紅絲具現,「時白把稿紙給你了是吧?」
「你以為,時弋只做了這一點嗎?」
時野聲冷如冰,「時舟,時弋是不是曾有一個月的時間,瘸著腿上下學。」
時舟一愣,想起那是在成人禮三個月前,時弋不知去哪裡了一趟,回來的時候滿身是泥,腿還被不知名的金屬物件劃傷了,導致那一整個月,他都只能瘸著腿,蹦跳著上課。
時弋說,他貪玩跑出去,摔了一跤。
而時舟當時說什麼了?他罵時弋沒用,出去玩都能把自己搞成這個模樣。
「那又怎麼了?」時舟不耐煩地道。
時野冷笑一聲,「他右腿腿腕上那道被金屬物件刺入的傷,是為了給你的機甲拿到更好的材料受的傷!」
「你以為他只是給你的機甲設計了最佳化改良嗎?」
「他面面俱到,思慮周詳,生怕他的設計稿紙上有什麼東西你拿不到,做不出最好的效果。」
「他哪是貪玩跑出去?他是撐著他廢物的體質,偷偷鑽到格萊斯頓外出採購的星艦上,在倉庫裡蹲了整整兩個小時,上吐下瀉,到了那荒草叢生的亂世流星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