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第1/2 頁)
時野短暫地鬆了一口氣,手裡捏著的超粒子槍也收了起來,微微曲腰行了個禮,「那就麻煩大哥回去和父親告知一聲。」
時舟卻是站立在巷口邊上,沒有打算要走的意思了,「等你解決完,一起回去。」
時野面上一慌,等抬起頭來的時候,又很好地藏住了,「我剛從宴會過來,時白被父親叫走了,宴會廳很亂,母親一個人顧及不過來。大哥不如先回去一步,幫一下母親?」
「他很好解決。」時舟淡淡地道。
時野:「是,但我想好好折磨他一番,要費些時間。」
時舟定定地看了一眼時野的神情,依舊看不出有任何的袒護之色,最後只能瞥過至始至終都站在暗色角落一隅,眸眼淡漠地看在他面前討論誰解決他的他們。
時舟從嗓口裡發出一聲嗯,轉身就走了。
等到漫漫風雪將巷口附近的腳印都又覆蓋住了,時野這才敢回過頭來看著時弋,原本端在臉上的淡然冷漠和嚴肅,一下就崩裂了似的,徒留隱約在焰色的雙眸裡,一點悲痛。
時弋情緒不露,只是靜靜的看著時野的眼眸,語氣輕鬆:「你想怎麼折磨?」
時野嗓間一澀,幾欲說不出話來。
他在戰場上養傷那兩日,閒來無事,叫人按照時弋發過來的設計稿紙,重新改良修復了一下他的機甲。
彼時異金屬蟲已經被他們擊退到星球後方了,退無可退,只差帶人前去圍剿了就成。
他修養了兩三日,駕駛改良後的機甲,帶隊圍殺進星球後方,他為追殺一頭中高階的異金屬蟲,掉入了盤根錯雜的溶洞裡。
機甲燃料耗盡,剛聯絡上指揮室的人,訊號就斷裂了。
溶洞裡昏暗無比,肩上的傷口也裂開了,他就在機甲裡稍眯了一下眼,隨即宛若真實的夢境襲入了他的大腦。
夢境裡,時弋並沒有終端聯絡過他,也沒有給他發過改良機甲的設計稿。
他在這最後一次的圍殺金屬蟲的戰爭裡,依舊是為了追殺中高階的金屬蟲,被帶到了溶洞裡,而夢境裡的他並沒有現在這樣的好運。
損壞的機甲只是按照之前那樣簡單修復了一下,並沒有完全的修復好各個連線口。
他同有損壞的機甲的精神力連線的時候,並不能完全的連線,以至於他在追殺金屬蟲的途中不能很好的操縱機甲躲避。拼死斬殺掉金屬蟲,掉入溶洞裡,機甲早就破損不已,發出激烈的警告聲,他是被摔出駕駛艙的。
摔出去的那一刻,面前破損不堪的機甲一下炸裂而開,他匆忙閃進一旁的溶石後方,但左腿卻依舊被炸開的零碎金屬刺穿了根部。
請求的支援來得太晚,等他接受救治的時候,左腿已經完全廢了。即便他依舊可以上戰場,擊殺金屬蟲,可他卻永遠不能是少將或者其他的任何官位。
他只能是個普通的軍人。
因為時家,他的父親,是不允許一個殘廢的人當領眾軍。
絕不承認廢人。
恍惚的夢境到這裡結束,但左腿受傷殘廢,最終截肢的鑽心刺骨的疼痛卻好像是被代入到了「真實」,他手指壓著他的左腿一路按下去,時空彷彿在那一瞬錯亂了,明明剛才還摁壓在肌肉上的手,一下就抓了空。
那長長的褲腿下,什麼都沒有。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又觸碰到左腿上溫熱的真實。
腦內如遭撞擊,時野整個人都恍惚了一瞬,內心叫囂著的不可能一下崩裂開來,不得不承認,那是某種可能下的真實。
忽然之間,他完全不能在這架機甲裡再待上一分一毫了,彈出駕駛艙,時野往裡面走了些路,靠坐在一處溶石下方,將整個身子都完完全全的掩藏在石頭的後面。
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