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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洛斯默默翻閱這本不知染了多少鮮血的基礎生物學,校長說:「那時我就知道自己天真,問題不在這,問題是,在很多雄蟲眼裡,雌蟲不是蟲,可能亞雌也不是,起碼不是和他們一樣的蟲類。」
「所謂溫和的解決方案,不過是我們的一廂情願罷了。」
雄蟲早就把他們開除蟲籍,自然不願他們染指所謂的雄蟲數量問題,校長嘆了口氣:「那時候起,我和艾諾他們開始起草一個極端激進的計劃,既然他們不把我們當蟲,我們也不必把他們當成同類,我們做了很多研究,但你也知道帝國對雌蟲的防範,所有理論只能在星外戰場研究,根本無法帶回帝國實驗。」
堂洛斯的視線在《基礎生物學》上停留了很久,突然問:「你之所以改變主意,和你們的研究取得進展有關係是麼?」
「我們這五年的進步是曾經三十年總和的幾倍。」
堂洛斯看向校長,等他說出那個原因,校長盯著他:「你或許不願意接受,但奧維爾大公確實幫了我們很多。」
堂洛斯渾身一震,眼裡波濤翻湧,不自覺洩出殺氣:「奧維爾?」
「雷德的事我和你一樣痛心,我也無意追究奧維爾後來發生了什麼思想轉變,但僅從利益的角度來看,雷德死的並非毫無價值。」
堂洛斯當即捏碎手下桌子的邊緣,神色陰沉風雨欲來。
「艾諾他們堅信奧維爾背後有更大的陰謀,防備他防備的厲害…所有這些幫助都是他暗中進行的。」校長嘆了口氣,堂洛斯冷冷地笑了下:「他那麼好心,還是又看上誰,在這賣力地表演來了?」
「有件事很奇怪…他不知道雷德死了。」校長突然道。
「…你沒告訴他。」
校長看向被鏈條困在鳥架上的雀兒,勾起嘴角:
「我沒告訴他,我只說我不知道。」
「…我不懂。」堂洛斯真的迷惑了。
「不懂我為什麼不告訴他,還是不懂他為什麼能不知道,亦或者不懂他怎麼變了?」校長捏起餵鳥的勺子逗弄他的鳥兒,似乎不是很關心堂洛斯的困惑:「這些都無關緊要,他在幫我們,這就行了。」
「但他還是改變了你的計劃,這說明其實你知道為什麼。」
校長這才回頭,看著堂洛斯清澈坦蕩的眼睛莞爾一笑:「你覺得我這樣做不厚道?
他也只改變了我一點,你的出現才是至關重要的…結果你又回來了,你知道自己和王蟲要做一件什麼事嗎?」
「我知道。」堂洛斯聲音平靜。
平靜意味著堅定,校長解開鳥架上雀兒腳上的鏈條,那雀兒用小小的腦袋蹭他餵食的金勺子,豆子大的黑眼睛乖巧地看著他,校長摸了摸它的頭,嘆氣道:「你瞧,沒有鎖鏈了,它也不會飛。」
堂洛斯皺了皺眉,毫無徵兆地跳上桌子一拳打穿地下室的天花板,這間收藏室上面是地下一層車庫,離門不遠,黯淡的日光從被打穿的窟窿裡照進來。
校長被這莽撞的舉動嚇了一跳,他的雀兒就更不用說了,嚇的撲稜翅膀四處亂飛,在堂洛斯冰冷的殺氣驅趕下沖向天花板上的窟窿
「你瞧,飛了。」
校長靜默無語一分鐘,掃乾淨發間的碎石灰土,看了看多出個窟窿的天花板,又看看堂洛斯:「他們說你莽撞,我本來還不信。」
「現在信了?」
堂洛斯咧嘴一笑,拍拍腦袋上的灰土從桌上跳下來,看見身邊的兩隻雌蟲驚恐地看著天花板,有些嫌棄:「我有分寸,不會塌的。」
他的雌蟲們齜出一個難看的笑——塌不塌他們不關心,可別叫他們賠啊。
「這可不是放走一隻雀兒這麼簡單的事,有的蟲是雀兒,有的蟲不是,他們積攢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