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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年死了兩回,這次算作第三回 。」
一哭二鬧三上吊,該做的都做完了,可姬姑子卿就是不去見她,連帶著對兒子姬孤也沒有好臉色。
「主人說,若是夫人真的想死,他會助她一臂之力。」
俞秋生心裡很不是滋味,若是感情上不和,如此倒也沒意思,但是人家的家裡事情,當中複雜又豈是她一個外人能夠說道的呢。俞秋生便打起精神,一路注意風吹草動。
初年說她要來了,可俞秋生一直到了長青院也沒有看到那個所謂的盧夫人。
「就到了。」初年站在月洞門口。
俞秋生欠身道謝送走了他。
環視周圍,只見院裡打掃的乾乾淨淨,先前的健僕已經將她的東西搬來,一顆年歲已久的合歡樹紮根在這兒,看著很是清幽。
俞秋生長長一嘆,扭了扭手腕。
「你下去自己走。」她將木沉香放在地上,心裡想著終於能休息休息了,誰知才開了明間的門,忽有一個枯槁身影顯露。
她自己還憋著沒叫,木沉香已經豎起背部的毛髮。
是個女人,長發披散,半夾著灰白之色,一身褪色的淡紅衣裙,如今眼睛大睜,看她像是看著一面鏡子,左看看右看看,最後羨慕道:「你身體真好。」
「沒有病?」
俞秋生站在門口,背後雨幕裡落葉紛紛,這時候進不去出不來,只好揣著袖子,道:「敢問姑娘是?」
她生的並不老。
那人笑眯了眼睛,指著自己:「我是盧氏,他沒有跟你提起我麼?」
俞秋生立馬恍然大悟,一時不敢相信,倒是腳邊上的木沉香開口。
「你既然是盧氏,怎麼會到這兒來?有話就說的清楚些。這姬家看著處處都不正常,待著又陰又冷,就沒個正常人麼?」
盧氏誒了聲,坐在門檻上,像個小女孩,伸手要摸摸公狐狸。可木沉香這人性子難叫旁的女人碰,齜牙沖她低吼。
盧氏見狀就從袖子裡抖出狗吃的肉骨頭,丟給他。
「我兒子的狗最喜歡這個。」
木沉香:「……」
俞秋生憋著笑,解釋道:「這不是狗,是我的一個朋友,平日裡就做狐狸狀,夫人是誤會了。」
盧氏臉微紅,拍了拍自己的臉,失笑:「眼睛愈發不好了。」
「我聽丫鬟說家裡來了一個貴客,夫君對她很好,一時忍不住就想過來看看。」她說,「姑娘樣貌好性子好,實屬良配。」
盧氏後面說著說著便唉聲嘆氣:「我身子不好,夫君不喜歡我。我也快死了,想必也不會耽誤姑娘的。夫君他人極為專情,如今既然喜歡姑娘,就一輩子也不會辜負你。」
俞秋生大驚,忙道:「您這說的是什麼話,我只是來姬氏求學的。況且昨日才見了姬家主,夫人您想多了。」
她卻搖搖頭,抬手。
「我都知道。他早就厭煩我,長青院可不是什麼人都能住進來的。想當初我初次見他,夫君便在院裡的樹下撫琴,那時候晏兒也沒有死,他笑起來極為好看。
這麼些年,他對我沒有半分感情,如今另有新歡,我若是去了也好告訴晏兒。瞧,夫君沒有吊死在她這一棵樹上。」
可自己卻在一棵樹上吊的要死要活,說來慚愧。
盧氏而後揉了揉眼睛,手背上的傷口有掐出來的,也有狗咬出來的,看著觸目驚心。
俞秋生不忍,蹲在她面前,看她用手擋住眼淚。
「你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丹師世家裡,這些祛疤的藥總不會缺罷?
盧氏低頭一看,不在乎道:「他們欺負我,我如今自己尋死倒過了好幾天的舒坦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