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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姑娘的狀況委實令人堪憂,紀掌門如今不是和人計較的時候。」顧小公子拱手道,「望紀掌門將人還給某,若不然不知她會成如何癲狂之樣。」
紀素儀一身白衣,空中輕盈如白鶴,暫時堵住了馮春夏那張嘴,他開始看向顧小公子。
「你們所做所為,她癲狂也好,怎樣都好,何時就成了你的人。」紀素儀嗤笑,「少年人不知天高地厚,想要威脅我暫且還不夠格。」
俞秋生膽兒小,幻境裡過的死去活來,終究還是活著的。紀素儀先前萬般著急,現下被馮春夏激起怒氣,怒過了漸漸平靜。
但顧小公子彷彿已察覺了紀素儀即將的動作,湛藍的眼眸裡警惕感異常濃重,說道:「紀掌門從不顧及旁人的感受,以為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俞姑娘從幻境中醒來,想必定是會對您有怨言!」
「您今日要以性命要挾於某的話,那顧某便不能如您所願。」
他說到做到,只因見識了紀素儀這不講理的態度,而後催動笛音,蠱蟲又一次狂暴,馮春夏半死不活盯著她,喉嚨裡發出桀桀笑聲。
「你身邊的人沒一個人有好下場。」
他聞言背影驀地一僵。千載以來記憶紛迭,如歷歷在目。
確實如此。
紀素儀扶著俞秋生,沉沉看著她這張臉,突如其來的躁動掌控了人心,他喉結動了動,將俞秋生桎梏住。
俞秋生踹打人的樣子使他回憶起當初她認定自己殺過她時那口出惡言的眼神,痛恨至極,尖銳的似一把匕首,直刺人心。
要是她醒過來了,豈不是又將他拉回去。
那樣的眼神,那樣的話語,其實紀素儀見多了,事到如今,竟是認不清自己。
此時此刻,紀素儀神思清明,捏人的手漸漸鬆開。
縱然她在幻境之中,自己身處現實,但從某種程度上而言,這是他一手促就的窘迫場面。
虛虛實實,實實虛虛,全在一念之間,是他先種下惡因,是以才會有這樣的結果。
紀素儀從來都沒有多少害怕,如今想通了,將她推開些許,等她痛極了手臂四處揮妄圖抓住一點可以攀附的東西時才將她抱好。當著顧小公子的面,慢條斯理折斷他的笛子。
「還有什麼招數,全部用上便是。」
他淡淡吐字,人又恢復常態,冷眼看著顧小公子將她弄得不成人形,忍了許久紀素儀似乎還能忍下去,便言辭極輕極緩道:「你也不過如此,拿個女人要挾我。她死了你陪葬就是,何必這樣大張旗鼓,兩個人以此謀算,不覺得可笑麼。」
顧小公子總算停手,扭頭看了馮春夏一眼。
「她是你徒弟,想不到紀掌門如此冷情。」
後者拍了拍手,俞秋生驟然驚醒。
噩夢方醒,她如溺水者,急急喘了兩口氣,驚魂未定看著他。
心口痛極,俞秋生顫顫地從他懷裡跳下來,只覺得剛剛做夢一樣,某一個瞬間幻境裡裡破了個口子。
她聽到了聲音。
近在咫尺。
身體裡的小蟲子還在亂扭亂動,俞秋生一面忍著噁心,一面捂著臉蓋住憔悴的模樣。
現在她急需一個心理醫生。
俞秋生放下手眼睛不由四處亂看,處於即將崩潰的邊緣。
先前逃無可逃,如今是去無可去。
紀素儀說的話她都聽見了,頓時覺得這是個很符合人設的大神,為自己這些時日受其照顧而對其稍加改變的看法感到後悔。
她哆哆嗦嗦站起來,腦子裡有暈眩感,不知道是不是近來水土不服的原因身子出了問題。
「我……我又給你添麻煩了。」俞秋生拍拍腦袋,眼睛裡像是蒙了一層毛玻璃,使得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