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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人微微蹙眉,也是一笑:「那不如再逛逛。」
一點火星裹挾著細小的一粒紙片,自天空中悠悠飄落。
隨後,落入了江未眠的眉心。
鬱宿舟本沒察覺,卻在一瞥間恍然看見了她眉心紅色小痣顏色似乎更加明艷,乃至於讓他有種錯覺——似乎,它方才發亮了一瞬?
他不動聲色地再度望了一眼,少女眉目如初,宛然一笑:「怎麼,你看我做什麼?」
沒料想到,話音剛落,江未眠便是一陣眩暈。
她扶了扶自己的額頭,腦海中傳來奇異的聲音,如同催命符似的一句話:「乖。」
有悶雷一般野獸的咆哮。有燃燒的硝煙氣。
隨後便是斷片一般,再度接上,已經不是原來的場景。
「你瘋了?」是,月秋崖的聲音。
「回頭是岸,阿舟。」是慕寒的聲音。
江未眠睜開眼睛。
這一瞬,她站在枯萎的大地上,塵囂飛舞,飛沙走石。她遙望著天空,看見了那個人。
他一身長袍,她一點也看不見他的面容。
但是她心頭一跳,莫名猜測出,這人是他。
月秋崖手中符紙飛舞,厲聲道:「阿舟,你去哪裡?」
「你可知,擅改輪迴,萬劫不復?!」
「你已經剔除了乾骨,進入冥府,如同尋死!」
那人卻彷彿沒有聽見一句話一般,風輕雲淡地抬起足踝——踏入了憑空出現的鬼門關。
「師尊,你覺得,我還活著嗎?」
鬼門關開啟,一時萬鬼齊鳴,悲慼之聲幾乎要刺透江未眠耳膜。
而那蒼青色的火焰,一點點灼燒上他的衣擺。
他風帽掉落,露出蒼白而驚艷的眉眼。
墨色的長髮隨風飛舞,如同隨時會乘風而去的神明。
江未眠怔了一瞬。
他的眼睛……那墨色的眼瞳如同純粹的,沒有情感的黑夜,濃稠得化不開的墨色。
他眼睫一顫,朝著她所在的虛空望來。
隨後悵然一笑,任由烈火焚身。
江未眠看見他一寸寸正在化為飛灰。
那黑色長袍一點點被焚毀,江未眠才看見他懷裡還抱著個東西。
是什麼?
她眯起眼睛,看上去像是一對沒有上釉的花瓶似的。風一吹,她又看不清了。
而正在這時,天空猛然灰暗低垂,一牙銀色月亮,脫雲而出。
月秋崖怒然道:「鬱宿舟,你是不是不認我這個師尊的教誨了?!」
青年彷彿才聽見她說話一般,懶然抬了抬眉,似乎世間萬事沒所謂似的。他道:「我要她回來。」
「瘋了!」月秋崖眼看著,他一寸寸化成飛灰的身體,扔出手中紅傘。
而騰空而起一柄閃著寒光的唐刀,阻斷了月秋崖的紅傘。
「慕寒,連你也要陪他一起瘋?」月秋崖不可置信。
而慕寒低聲,眼中是沉鬱的悲哀:「秋崖,我們阻止不了他。」
飛灰之下,是亙久不滅的乾骨。
他就這樣一路被焚燒著,又迅速復原著,踏入了那冥界之途。
江未眠看見了大朵大朵雪白的薔薇。薔薇的刺刺透了他的面板,那一滴滴殷紅的血珠子落在花瓣上,讓人只會聯想到罪惡。
他要去找誰?
他有如此神通,還要去找誰……
江未眠被月夜下這一幕所震撼。
這就是屬於神的力量嗎?
她猛然睜開眼,呼吸急促。
眼前的少年溫柔而平順:「阿眠,你怎麼了?」
江未眠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