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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幫了我們,我們一來一往,來而不往非禮也。」
少年冷笑一聲,麒麟紋的袍角一旋,在空中劃出一道半圓弧度,竟是兀自走到了一旁煮茶的小爐子邊,便看著那壺中細浪迴雪,再也沒分來半個眼神。
大娘們說,已經許久沒看見那隻貓了。
不過江未眠倒是打聽到了些別的,比如那鬼少女,原來不是那家親生的,總是收到虐打,被那一大家子人使喚,大半夜的冬日裡也會被叫起來洗衣裳。
而鬼少女死後,那家人出了些怪事,請了道士,道士說他們似乎是被少女的陰魂盯上了,所以那家人在前不久之前搬走了。
大娘們說,時常看見那少女和貓兒一起在房簷下吃飯。那貓兒雖親近人,但是到底貓兒性子驕橫,少女時常被它欺負。
那貓兒不知何時出現的,最早的時候,是有人看見那少女洗衣裳的時候,險些被貓兒撲進河裡。
大娘們不無譏誚地道:「唉,小丫頭連飯都吃不飽,還要去給那貓兒釣魚吃呢。那貓兒還挑食。」
連只貓兒都會欺負她,江未眠嘆口氣,這是什麼軟性子啊。
「是個寄人籬下的孤女,也是可憐。」
江未眠不禁想起以她們的標準而言,同樣算是『寄人籬下』的鬱宿舟。
一旁的少年身如芙蕖,微微撩起眼風看她一眼,蹙了蹙眉。
江未眠笑了笑,收回了目光。他和那少女截然不同,鬼少女性子綿軟,而他煉就了一副鋼鐵之軀,玲瓏心腸。
「那貓兒興許跟著她那養父母一同走了吧。」大娘漫不經心道,又出了一張葉子牌,「畢竟是貓兒,不是狗。貓兒性子冷淡,哪有等人的道理。」
江未眠心中也是這樣想的,但是答應了鬼少女,究竟要找出個所以然來。
興許跟著人走了,不代表絕對跟著人走了呀。江未眠拍拍手,繼續堅持不懈地問巷子裡的住戶。
鬱宿舟一直沒有說話,只是默然看著江未眠忙碌
這樣孱弱的身體,這樣冷情冷性沒有心肺的性子,竟然也會為了一件別人的事這樣認真,彷彿永遠不會停下腳步。他覺得有趣又諷刺。
夕陽西下,依舊沒有結果。
江未眠幾乎問遍了人,才在一個書生處問到了,書生說,前不久似乎在鬼少女家邊的院子裡看到過那隻貓。
那隻貓,睡在個竹籃子裡,看上去髒兮兮的無精打採,書生見下雨了,想將它帶回家,結果反而被撓了一爪子。
儒雅好脾氣的書生也不生氣,笑眯眯對江未眠道:「也許它在等著誰來吧。後來,那家的女主人便到了,聽說他們要搬家,貓兒應該被他們裝進竹籃子裡帶走了。」
江未眠心中一動,決定先回到那先前鬼少女家的院落裡,和月秋崖慕寒回合。
見鬱宿舟還不動,她伸手拽住鬱宿舟的衣袖準備拉著他回去,未料到鬱宿舟突然開口了:「你就不怕,那鏡中魅被月秋崖抓住了,說出點什麼不利於你的東西?」
江未眠這才明白這一整天鬱宿舟古怪的打量。
她笑了笑:「它說了,月姐姐也不會信的。」
少年瞳孔一縮,彷彿被刺痛了似的,猛地抽回手,江未眠險些摔在地上,江未眠好不容易穩住身形,慍怒道:「你又怎麼了?」
見江未眠的不耐神情,鬱宿舟神情始終不定。
鬱宿舟真的不是什麼好相處的人,陰晴不定到極點。
江未眠腦子又轉了一個彎,才猜測到了他行為異常的可能原因。大概又是因為她的「有恃無恐」吧。
江未眠探身上前,笑眯眯道:「你嫉妒我了?」
鬱宿舟看了她半晌,最終道:「你的手,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