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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比如說?&rdo;
&ldo;鼎爐。&rdo;公良至說,&ldo;閣下可知九真龍馭體?此身可納龍氣,於體內梳理迴圈而不外洩。大妖橫行之時,諸多龍裔以九真龍馭體為鼎爐,以求梳理駁雜之氣,升格龍軀。&rdo;
&ldo;道長要我現在去找鼎爐,放過你們?&rdo;鬼召嗤笑道。
&ldo;不,貧道的意思是,&rdo;公良至抬眼看著那團黑霧,&ldo;閣下放過我女兒,我隨閣下走。&rdo;
一時間林中出現了凝滯的沉默。
公良至說:&ldo;貧道便是九真龍馭體。&rdo;
那黑霧翻騰起來,從中爆發出一陣狂笑,在夜幕中如夜梟啼鳴,格外滲人。魔氣翻騰不休,不少糙木甚至因此枯萎,公良至在這駭人的浪cháo中直立如松柏,只在狂風中眯了眯眼睛。鬼召笑了好一會兒,聲音嘶啞道:&ldo;道長這是在自薦枕蓆?&rdo;
&ldo;貧道在說一種解決之道。&rdo;公良至說,&ldo;若有其他能讓我父女二人安然活命之法,貧道一定不會提出這種。我輩修真之人,誰願意當鼎爐?何況是給閣下這樣的……人。&rdo;
他停頓了一下,暗諷面前的魔修不人不鬼。這話說得語調生硬,話中帶刺,公良至還恰到好處地露出幾分不甘和孤注一擲,倒讓這話變得更加可信。畢竟,鼎爐的真實性一試便知,於鬼召無損,哪個傻子吃飽了撐著撒這個謊,平白挨敵人一頓操?
鬼召不答話,只是呵呵冷笑不斷。那團黑霧向前飄了一段,從中伸出一隻手。
確切說,一隻爪子。
魔修鬼召從第一次露面開始,渾身上下就被籠罩在漆黑的霧氣中,肉眼難辨高矮胖瘦,倘若用了上清現邪咒,更會被其中不可名狀的大量邪氣衝擊得雙眼欲裂。這一爪還是公良至第一次看到鬼召的肢體,青黑色的指甲足有寸把長,泛著銳利的烏光,抓傷布滿了細碎的鱗片,似人非人,鷹隼的爪子上滿是爬蟲類的鱗片。
這爪子在公良至身前一劃,道袍和褻衣霎時間一分為二,露出公良至赤o的身體,中間殘留著淺淺的血痕。接著那團黑霧再度向前一撲,籠罩了公良至,砭骨寒意撲面而來。
公良至睜大眼睛,在黑霧中什麼都看不見,甚至找不到自己的肢體。一條濡濕的舌頭反反覆覆舔舐著他胸口的血痕,他打了個寒戰,半是噁心半是冷,疑心流出來的血都要被凍住了。有一隻手摟住公良至的腰,一隻更像人的手,有那麼一點溫吞的熱度,在他腰上又掐又捏,毫不客氣地陷入股溝。然後……
公良至痛得發抖,嘴巴張開又合攏,牙關緊扣。他默誦清心訣,認命的外表下藏著厭惡與一點竊喜。
他比看上去冷靜得多。
魔氣正滲入經脈,蠶食著血脈中的真氣。公良至覺得冷而疲憊,他強壓下反擊的本能,心說時間還不到。魔氣只是前菜,只要眼前有著龍血的魔修對真龍之軀賊心不死,它就必定要煉化龍氣。而膽敢把龍氣送入捕龍印體內的愚蠢龍脈,只有一個下場。
發現陸真人的野心後,公良至研究過她的目的,也意識到了自己身上的蹊蹺。他知道自己是什麼。
一縷龍氣探進了公良至的經脈。
體內無形的禁制好似加了水的水車,在碰上龍氣的剎那驟然運轉。幾乎完成的捕龍印開始發揮作用,公良至能感覺到貼著他的身軀動作一滯,整個顫抖起來。
公良至鬆了口氣,傷勢加上心緒起伏,一時間竟覺得有些頭暈眼花。他向下滑去,沒有和他以為的那樣跌坐在地。一鋼鐵似的雙手擒住了他,堅如磐石,而顫動不斷的軀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