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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鑒沒料到她會說這句話。
他依她走,作勢要掐的手抬到她臉頰旁。
眼見季向蕊敏感怕疼地閉上眼,時鑒連望她的眼神都緩和了溫度,融入了愈漸浮出的疼愛,輕力到微不可察地掐了下,疼感丁點沒有。
季向蕊右手垂落腿上,左手還搭在時鑒的肩上。
她緊緊地閉著眼,滿臉的表情都像是在努力準備迎接下一秒極有可能比設想還要加倍的疼痛。
但時鑒怎麼捨得讓她疼?
他極輕地掐完後,還走流程似的揉了揉她白皙細膩的臉蛋,漫不經心地低聲問:「掐完了,然後呢?」
聞言,季向蕊不太確定地慢慢睜開眼,目光怔怔地平齊望向時鑒,眼神裡待消的怯卻波瀾動盪著。
她知道有些話,自己總得說,現在應該就是個好時機。
所以季向蕊佯裝分心地抬起搭在時鑒肩上的左手,似有若無地碰著他的耳根,指尖的每一處劃過,都挾著孩子脾氣的嬉鬧。
季向蕊在外面膽子算大,在到時鑒跟前,完全驟轉地成了在他這特別得寵的孩子。
孩子做著孩子事,說著孩子話,他自然不可能有意見。
時鑒放任了季向蕊玩他的耳根。
由此,季向蕊的底氣就像是癟著正在充氣的氣球,慢吞吞膨脹,沒一會也鼓成了一個爭氣的小氣球。
她的視線沒看他,純粹盯著他也略微轉紅的耳根,指尖戳戳,話漸漸說得囂張起來:「時鑒,你剛剛親我。」
「嗯。」時鑒眸中漸顯暖光,鼻尖淡出的氣顯而易見蘊著笑,他沒逃避,痛快承認,「我親你了。」
季向蕊看似不走心地「哦」了下,左手突然擰住他耳朵,面不改色地說:「你胡來,我都沒同意。」
時鑒上半身倏地朝沙發靠背靠去,季向蕊被帶得也縱了下去。
她還沒來得及反應,整個人又靠到時鑒身上去了。
男人雙手摟住她腰,渾身已然卸去軍區常見的嚴肅和微戾,徒留給她的只有氣定神閒的悠然,「你同意了。」他直戳要點。
季向蕊還硬著頭皮嘴硬:「我沒有。」
「你有。」時鑒沒得到答案前,不慣她。
季向蕊聽得有點惱,右手一掌就想甩他手臂上。
但動作剛有做出,她忽然想到他身上傷才剛剛有點好轉,揮出的手掌兜了個圈,又揣回自己兜裡。
見狀,時鑒又挑著眉笑說:「你心疼我。」
季向蕊死鴨子還端著架子:「你胡說什麼,我哪有。」
「那怎麼不打?」時鑒挑話。
季向蕊:「……」
他這是什麼毛病?是她慣的他?
好在這個問題沒糾結多久,時鑒就收攏左手的力道,右手抬起到季向蕊後背的位置,微扣下去,好讓他再趁機磨過她的唇。
季向蕊應變能力不及,又成了入狼穴的羊。
漸漸親於淺表時,季向蕊嘟囔的話音含糊,抱怨意思卻不小:「你臉皮怎麼那麼厚啊?」
時鑒被她逗笑:「說什麼呢?」
「我都沒說承認你的話,你又親我。」季向蕊小心思亂麻交纏,嘴上也是越說越肯定,「嗯,你臉皮好厚,粉刷的都沒你厚。」
話落,時鑒就明瞭意思地後退,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方才那個曖昧迫降的吻戛然而止,他可算挑釁地自問自答:「不喜歡?」
「那算了。」
眼見著時鑒鬆開摟在她腰間的手,裝模作樣地要起身時,季向蕊突然靈機一動,抓住他劃過半空的手,摟回自己腰間。
她指腹擦過他的眉眼,彷彿熟悉描摹著什麼,這會換她,主動親了下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