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頁(第1/2 頁)
她當場就覺得心如刀割,難以言喻。
那次去馬加革,登機前,胡韻杉和季向蕊閒聊聊到物件的事,季向蕊第一次公開說她這麼多年在等一個人。
胡韻杉當時還很驚訝:「等了幾年?」
季向蕊笑著在心裡默數了下,比了個數字:「兩年多。」
胡韻杉笑著代入說:「是從小就認識?」
季向蕊點頭。
「這還挺巧。」胡韻杉不知想到什麼,笑得眉眼微彎,拿自己舉例說,「我男朋友也是從小就認識,我們中間相隔了六年才又在一起。」
「我喜歡他,那我這算不算是等了六年多?」
「算。」季向蕊笑說。
胡韻杉繼續說:「我們是因為異地,原先覺得不合適就選擇說開,也沒到在一起的地步。但後來又遇到,思想成熟後的兩個人都覺得異地只是感情的不穩定因素,後期能夠改善的方式有很多,所以我們沒必要定去鑽那個牛角尖,磨合了一陣就在一起了。」
季向蕊沒想還有這段故事。
但更深的,胡韻杉是想說:「我們做這個職業,面臨異國是再正常不過的現象。所以每次出國前,想說的話千萬不能壓到回國再解決。有些話,該說的時候就要說。」
季向蕊懂胡韻杉的意思。
但她理解錯了。
季向蕊等的這兩年多,並不是她和時鑒之間有隔閡。
而是,她連他在哪都不知道。
她明明自知找不到他。
可她,又好想找到他。
胡韻杉察覺到了季向蕊眸光的黯淡,知道有些話題不是自己該問的。
她也不想話題走向變得太低沉,索性笑著接話:「好了,老師只能教你到這裡。」
不知過了多久,胡韻杉望著飛機起飛後清透綿密的雲層,最後再說:「如果不是這次走得急,我們應該有時間領結婚證。」
……
每每想到飛機上胡韻杉說的那句想要結婚的話,季向蕊都覺得如鯁在喉。
她們都清楚自己可能有去無回的結果,卻偏偏沒料到,胡韻杉那次踏入馬加革就是她的有去無回。
季向蕊想到後面的爆炸。
儘管已經時過多年,那次烈火劇烈燃燒到她一路滾坡的畫面只要回想,就還是歷歷在目,清晰不減。
這簡直像是深埋記憶的一根導火線,隨時都能逼痛她敏感的神經。
這麼多年,都是季向蕊一個人在扛著整件事。
可時至現在,她突然很想把那件事告訴給時鑒聽。
無論那形容會有多艱難。
季向蕊吸了口氣,鼓起勇氣,握住時鑒的手,抬到自己右側肩膀的位置,讓他掌心搭在其上。
她不知道多少個日夜的努力,才從過去的疼痛夢魘中親手把自己帶出來。
這裡面,不少對他的想念。
她治療時有多麼痛,就有多希望那個時候,上天可以垂憐,帶他出現在她面前。
可事實是,她只能靠自己硬抗。
季向蕊不是個脆弱的人,卻唯獨在對時鑒的感情上,有過太多脆弱。
留疤是真的不好看,更何況整個肩膀都是長疤。
這是季向蕊做了自己多少思想工作,才能抽絲剝繭地把自己的過去痛快展露在他面前。
時鑒起先沒懂她意思。
可當季向蕊解開自己毛衣裡襯衫的頂扣,褪出右肩的肩膀在他眼前。
他瞬間什麼都懂了。
季向蕊想要輕描帶寫地一筆帶過,卻沒說幾個字,還是輸在時鑒眸中浸透的心疼上。
他的目光沉沉篤定,都是帶了特有力度投落在她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