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驟變黑暗的環境,伸手不見五指。
感官迅速交替後的唯一敏感,將彼此的存在感無以復加地放大到最大。
季向蕊被動承受時鑒就睡在旁邊的驚人現實,沒什麼底氣地小聲說:「我沒想,睡床。」
時鑒聽到了,但他沒說話。
不知怎的,季向蕊有點懊惱。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剛才什麼舉動做得越界了,現在這樣的氛圍真的把她那點零星睡意都給驅逐殆盡。
於此,為了心安,季向蕊又拱在被子裡,動了點距離,猶豫著喊他:「時鑒。」
時鑒難以形容現在心底隱然燒起的一把火。
但他很清楚,是因為季向蕊,為她的存在,讓他無法忽視,甚至說是難以壓抑心中迸發燃燒的這把火。
所以不由自主的情緒折轉,他吸了口氣,像是把瘋狂亂竄的躁動壓制。
慢慢控制好狀態後,他闔上眼,嗓音微啞,卻還是低聲提醒她說:「別亂動。」
不過簡單的六個字,配上時鑒這樣的語氣。
沒緣由地,季向蕊不敢說話。
她真就乖乖縮回原來的位置,一聲不響地目光適應著光線黯淡的環境。
悄悄地,抓不到的小偷似的,季向蕊望著時鑒的側臉,自我消化著那份從微弱一路蓬勃成長的悸動的存在。
這樣的情況太過稀奇,是季向蕊做夢都沒想像過的情況。
無論是思想,還是脈搏跳動,此時此刻,什麼發展都像是失控躍離了軌道,季向蕊解釋不清。
慢速把手從被窩裡伸出後,一旁的時鑒就敏銳感覺到了這份變動。
他知道季向蕊會有趁他睡著後,輾轉去睡地鋪的想法。
所以即便體力欠奉,他也在狀態沒到模糊的時候,右手穩準地扣住她的左手手腕,扣在兩人中間的位置。
「不早了,好好睡覺。」他撐著勁說。
季向蕊這才有所消停。
很快,身邊就傳來時鑒淺薄的呼吸聲,季向蕊那懸著的心思悄然落定大半。
逐漸適應沉黯亮度後,季向蕊眼也沒眨。
她了無睡意,就這麼安靜地望著時鑒,體會著那份微妙存續的心思,在這暖氣漸升的室內肆亂搖曳。
狀態就這麼持續著。
說實話,季向蕊都不知道自己後來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第二天醒時,身邊已經沒了時鑒的身影。
季向蕊一想到昨晚發生那點事,整個人就跟做賊似的,洗漱完走到門邊,吸了口氣才開了點門縫,往外瞄了圈。
沒想正好和外邊走來的時鑒對上眼。
季向蕊尷尬地都沒來得及關門,時鑒那力道就已經把門朝外開啟了,連帶扯出的,還有握緊門把的季向蕊。
「醒了怎麼不出來?」時鑒經過一夜的休息,昨晚的難受已然不復存在,他扶穩她,低頭看去。
季向蕊和他視線正好相撞。
她抿了抿唇,措辭說:「昨晚,睡得好嗎?」
時鑒盯著她的目光似是帶了特有的目的,一不小心就會將她洞穿。
他沒說話,這句問話註定會成無解題。
季向蕊知道自己問了句屁話,剛想換個話題時,時鑒驀然轉移話題說:「季向蕊,抬頭。」
像是施加的軍令,威嚴,季向蕊後背一挺,聽話照做,「幹什麼?」
時鑒瞧著她這心虛的反應,難免覺得好笑,無端掩過眉眼的戾氣也笑緩和幾分,「就這麼怕我?」
這話一下就把兩個人的關係牽扯回了正常水準。
季向蕊趁機鑽了空子,抬頭挺胸地理直氣壯起來:「你哪裡看出我怕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