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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長風在旁邊看著白秋奮筆疾書的樣子一眼都不捨得眨,等白秋寫完之後,瞧著之前頓筆和刪改的地方,索性重新謄抄了一份給賀長風。
看著剛剛抄寫完,筆記還沒有晾乾的文章,賀長風在旁邊道:「我媳婦真能幹。」
白秋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有些臉熱,每次聽見賀長風嘴裡說出這個字耳朵都燒得慌。明明那麼普通的兩個字,卻讓他說的那麼親密纏綿。
白秋道:「早點睡……」
白秋的意思是他明兒還要起早,可是賀長風故意扭曲他的意思,非說是比他還心急。
非得用話給他逗的他羞惱為止。
「你這個人就是壞。」白秋說了一聲。
賀長風道:「我哪裡壞了?」說話就說話還湊的那麼近,帶著十足的威脅,就好像白秋稍微說的不滿意,他就要過來懲罰似得。
白秋見他湊近,呼吸都有些紊亂,道:「每天欺負我。」
賀長風眼睛亮亮的,白秋說話的樣子也有點軟,沒忍住摸了摸他的臉,隨後上了床。竟不像之前那樣給一個甜甜蜜蜜的吻。
白秋說不上是鬆一口氣還是失望,見賀長風也上了炕,拉了燈線,房間裡隨後就陷入了一片漆黑。
……
第二天等白秋醒來的時候賀長風已經出發了,摸著被窩裡溫度,已經走了半天了。
白秋起床,把郵票給他父親撕了六張,信封給了六個還有兩節電池。
他爸又管他要了幾張算草紙,馬上要過年了,總要寫幾封家書回去。心裡有千百句話要說,可是真正落在筆下卻發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白秋把剩下的三張郵票和信封拿去了牛棚,道:「你們要寫個信不?明兒郵差年前最後來一趟,可以讓他寄走。」
石老師跟朱老師眼睛裡都是驚喜,被關進來這些日子從來沒碰過紙和筆。也從未給外頭髮過一封信。像朱老師尤其可憐,居然還被陳小滿那個混帳東西勒索。
「真的嗎?」石老師有些激動。
「謝謝你。」他真的想給家裡寫一封信,說一說這麼多年的苦,也很想念還留在外頭的家人。
張華道:「我就不用了,我無父無母,你們誰愛用誰用吧……」
石老師跟朱老師想多話的人太多,一張郵票都不夠用,張華這個無論勻給誰都是一個大恩情。可是他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你不給你物件寫啊……」朱老師問著,這麼貴重可以寄信的機會,倆人反倒是誰都不好意思佔用。
張華道:「不寫。要是能出去,我親自給他賠罪,要是不能,寫了也沒意思。」
他這話讓大夥兒都是一怔。
白秋見他這混不吝的樣子就有氣道:「你們別聽他的,他物件就在縣裡頭。前一陣子還見了面呢。」這也沒間隔多長時間,估計還沒有那麼想吧!再說他這人小花招多,不定啥時候就琢磨點事兒來幹。
張華嘴上揚起一個笑容:「那是。」
看著他得意的樣子,朱老師一把搶過了他的郵票:「不要我要。」之前還為他的話難過,想想還是先替自己難過吧,他給家裡帶來了那麼大的禍事,還被人勒索要了不少錢財糧票,見在給他個機會跟家裡說話,他都不知道說什麼。
如今已經76年1月了,平反的好訊息一個接一個傳來。早就可以互相通訊了,只是之前陳小滿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算一算還是第一次往外頭寄信,提起筆都不知道寫些什麼,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過了好久才聽見鋼筆劃在紙上那種沙沙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三封信出了爐,白秋拿走,順便回家把他爸的信也給取來。他爸給了老家的親戚寫了,還有他的故友,一共寫了三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