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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身回房間時,驀地看見了易洲。
她立馬乖巧道:「哥哥。」
易洲淡漠道:「別叫我哥哥。」
她微微怔住。
易洲朝她走近,最後在她面前站定。唯一的光源小夜燈就在他身後,他的影子覆在她身上,像一個看不見的牢籠。
她對上了易洲的眼睛。他的目光很凜冽,夾雜著厭惡和輕慢。她莫名覺得害怕,悄悄往後退,直到後背抵上冰冷的牆壁。
易洲居高臨下地盯視她,輕呵一聲,慢悠悠地,嘲諷般地問道:「你該不會以為——我很歡迎你的到來吧?」
陸夢溪徹底呆住,就像被這句話釘在了原地。
就是從這一刻開始,她就意識到,這位繼兄斯文友善的皮囊下,藏匿著多麼冷然而惡劣的本色。
陸夢溪很有寄人籬下的自覺。
搬來易家後,她一直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儘量不去麻煩別人。猜到易洲不喜歡她,所以她也一直在有意避讓易洲,不出現在他的視線範圍內。
幾周後,易父和許秋出國度假,將陸夢溪交給易洲照看。兩人的交集終於漸漸多了起來。
然後陸夢溪就發現,易洲很喜歡端著家長的架子管束她。
他會把控她每天放學的時間,讓司機提前在校門口等候。也會過問她每一次考試的成績,給她的薄弱學科安排價格不菲的家庭教師。
甚至會幹涉她的三餐飲食,聘請營養師給她重新訂食譜,不許她挑食。
這樣拘束的日子大概過了十來天。
週六下午,陸夢溪背著書包準備去學校,還沒走出易家的大門,就被易洲叫住了。
他問:「今天沒課,你去學校幹什麼?」
陸夢溪乖乖回答:「下下週就是文藝匯演了,老師讓我今天去排練。」
易洲點了下頭,「排練什麼時候結束?」
「大概三點左右。」
「好,我讓陳師傅早點去學校門口等你。」
陸夢溪連忙說:「不用了,我有幾道數學題不會做,想等排練完問問同學怎麼做,可能要耽擱一會兒。」
易洲像是蹙了下眉,「問同學幹什麼?我讓李老師下午來一趟。」
李老師就是他給陸夢溪請的數學家教。
陸夢溪有一下沒一下地拽著書包的帶子,說:「可是——我已經和同學約好了。」
「和誰?」易洲略帶探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陸夢溪神情一滯,彷彿被問住了。
是誰?她明明知道是誰的!但她就是忽然想不起來了!
就好像,有那麼一個鮮明耀眼的影子,壓在了她的記憶深處,與之相關的一切都被時光的洪流包裹了起來,即便她用十二分力去回想,也只能觸控到那些毫不相干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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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好疼,陸夢溪一下子醒了過來。
室內安靜無聲,黑暗一片。
她摸到壁燈的開關,摁亮,看見周遭的一切歸於明亮,才漸漸將舊夢與現實剝離開來。
意識逐漸回籠,她揉著後腦勺,慢慢坐了起來。
正想補吃兩片藥,再睡一會兒,一看時間,已經凌晨四點十分了。乾脆不睡了,將手機拿來刷微博。
一登進微博,就看見了鋪天蓋地的和評論。
她大致一掃,躍入眼簾的就是這樣一條評論:
「本來還挺喜歡你的,沒想到你是這種人,取關了。」
陸夢溪懵了一下。
發生什麼了?她是哪種人啊!
再往下翻,又看到一條:「看你跳舞跳得也挺好的,為什麼要做這種事?靠自己的能力養活自己不香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