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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將兩個大食盒放在桌子上,季繁立刻氣勢洶洶地走過來。孟簡看了看,給了姜元初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默默擺起了飯。
「阿野,這次來不是說好不帶零食了嗎!」季繁看著沙發上排排坐的兩人,痛心疾首。
程馳野有些心虛地把袋子往姜元初手裡一放,坐直身體,「我是沒有帶,這是爺爺專門給我寄過來的。」
想起那個只要遇到小孫子,就毫無底線和原則的程老家主,季繁覺得很頭痛。
「那你自己吃就算了,怎麼把元初也帶壞了!」季繁發現事情朝自己最擔心的方向發展了。
「她肯定也吃不胖,她不是一直跟我一起吃飯嗎?你看別的女藝人恨不得天天吃草,她吃的什麼?食量那麼大,也沒見長胖啊。」
被抓包後有些慚愧,一直默默反省的姜元初:「……」
不就那一次拍戲太累多吃了一碗米飯嗎!居然嘲笑她吃得多?突然又想打人了是怎麼回事?
季繁無言以對,只能看著兩人又愉快地上桌各自吃了一碗飯,程馳野用的還是大碗。
頭疼不已的季繁放棄掙扎,等午飯結束又眼不見心不煩地轟他們去睡了一個午覺。
傍晚的戲依然拍得很順利。
兩人遊湖的戲主要是為了體現出帝妃情感的不同階段。
兩個場景,一場是清晨,三月三上巳節,男女踏春而行,到湖邊祓禊洗穢。祭祀結束後太子在岸上尋找,想要將香草送給自己的心悅之人。
兩人眉目傳情,身後只有幾個侍衛,臨時從漁家買來烏篷小船行到寂靜無人之處。
岸上芳草鮮美,桃花燦燦,落英繽紛。在沉靜的山水映照中,他們看著湖面成雙成對,閒適自在的鴛鴦,說些小兒女的情話,相依相偎,相約白首。
另一場在黃昏。
文昌帝攜貴妃乘著皇家寬敞氣派的豪華遊船,故地重遊。他在酒席間笑談當年事,似乎依舊含情脈脈。
年過三十的謝貴妃敬酒後回席,卻聽到跟來的年輕美人們暗地裡譏笑,嘲諷她不知廉恥。
龍船前後浩浩蕩蕩的船隊,驚起了湖上的飛鳥。血色的夕陽籠著這些盤旋中分散的鳥兒,彷彿預示著一場美好的情感,已經行至末路;一個美麗的生命,也即將走到盡頭。
兩場戲的年齡跨度很大,演員需要傳達出的情感也截然不同。
尤其是後一場,有了人生積澱的皇帝和貴妃,彼此有情又似無情。兩人中間隔著種種陰差陽錯,再也不復當年。這種情感是很有層次,較為複雜的。
姜元初和程馳野沒有讓陳句失望。
程馳野演繹的文昌帝,不再有太子時期的溫柔俊朗。明明還是同一張面孔,卻只讓人覺得威嚴持重,十分有距離感。
他談起與貴妃少年時的情感,眉眼間似乎柔和了一些,但眼底卻是深深的漠然。
程馳野的演技是有影帝的獎項作保的,所以更讓陳句驚喜的是姜元初,她自進組以來就進步飛快,一天比一天更出彩。
在這場重頭戲裡,她沒有被程馳野的演技所壓制。
這時候的謝貴妃已經歷過失寵又復寵到再度有失寵的跡象,對文昌帝的感情已經被消磨得淡薄了許多。
而文昌帝與謝家又起了矛盾。自身家族處境岌岌可危,貴妃已心生倦意,卻不得不陪他逢場作戲。
姜元初將謝矜的三分痴,三分怨,三分倦,還有僅剩的一分情在眼神流轉間傳遞出來。
當她聽到新入宮的美人刻薄取笑自己時,那一瞬間爆發出憤怒和悲哀,極力掩蓋在強行保持平靜的面容之下。
她強顏歡笑,外厲內荏地狠狠責罰這些小妃嬪,情緒的表露層層遞進,迅速卻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