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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想這一等就等到中午,連午飯都是另一個丫鬟送的,他才意識到自己被耍了。
嚴真瑞簡直是怒火中燒,他騰身而起,問著來送飯的丫鬟:“周芷清人呢?”
那丫鬟嚇得一個激靈,當時腿就軟了。自打嚴真瑞前天晚上大開殺戒。天才矇矇亮。這府裡上下就傳遍了,眾人這才知道,他遠沒有他看上去那麼溫和無害。一個不對心事,那可真是要索命的。
眾人這才知道他從前綽號叫“閻王”。
這丫鬟根本料不到嚴真瑞會跟她說話,一見他眉眼俱厲,光顧著害怕了。壓根沒聽清他問的是誰,只哆哆嗦嗦著道:“我。我不知道。”
嚴真瑞伸手將她一撥,她應聲就倒。以為他要掐死她呢,連躲都不忘了躲,直接昏過去了。嚴真瑞徑直去踹周芷清的門。他身後呼啦啦跟了一群侍衛。
現在侍衛們什麼都不敢幹,就只管盯著他,盯著他是盯著。可也不敢靠近。前天晚上死了得有十幾號兄弟,可死也白死啊。一層一層報上去,到現在陛下也沒吱聲,連太子都裝聾作啞,沒有一點兒指示,誰還不明白怎麼個意思麼?
嚴真瑞是被廢了,可那也是皇帝的兒子,陛下虎毒不食子,誰敢惹他?否則死也活該,說不定還要被扣上個大不敬的罪名。
嚴真瑞嫌他們礙眼,回身瞪了一眼。眾人齊唰唰後退,各個持劍望天。他們也看出來了,這位廢王爺壓根沒想著跑,否則他們攔著有點兒夠嗆。可不跑是不跑,那就只好躲著他點兒。
周芷清正在屋裡做低頭做針線。
嚴真瑞也不看做的是什麼,搶前幾步,劈手奪了擲到地上,把周芷清直接揪起來,問道:“你耍我?”
周芷清莫名其妙:“王爺在說什麼?”她眼眸黑白分明,清可見底,嚴真瑞都能看見自己怒汽沖沖的倒影,可不知怎麼,他就是知道她眼裡心裡根本沒有他。
他的怒汽一下子就洩了。
指責?怎麼指責?她臨走前那一笑,分明就是表明她和他沒什麼好說的,她做了什麼不會講給他聽,他想問什麼,她怕是也無可奉告。
她態度早就表明了,他沒聽懂那是他自己的事。
嚴真瑞鬆開周芷清,心裡的情緒複雜得無以言表。他看著她那明明很熟悉,現在卻陌生之極的容貌,忽然想:也許他從未走近她,就如同她從未走近他。他們兩個以畸形的和不對等的關係開始,各有所求。然後等孩子生下那一刻,便註定了他們分開就是解脫。
是他給了她解脫的機會。
再想重來?她沒想過,他只是可憐又可笑的一廂情願。她從不知道他心裡想什麼,亦或她此刻正在或已經算計著他。
嚴真瑞倒退一步,和周芷清拉開距離,看著她那茫然而又無辜的神色,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她假裝的。
如果是真的,她還真值得讚賞,不管經歷多大的挫折和劇變,她赤子之心不改,始終那麼天真爛漫。
可如果是偽裝的,那她偽裝的功夫還真是入木三分,可悲的是,她這一切的成長都要歸功於他。
嚴真瑞沉默了好半晌,才問周芷清:“你到底在謀劃著什麼?”
周芷清從愕然中回神,道:“王爺不如直接問我是否在算計你不就行了?”
嚴真瑞彷彿被誰給搗了一記悶拳。還是昔年年少時學武,因武藝不精,常常被人直搗胸口,可那種痠疼,疼的渾身無力,窒息難言的感受銘記一輩子。
他艱難的笑了一聲,冷嘲道:“就憑你?”
周芷清道:“這不就得了,王爺高才高能,無所畏懼,何必草木皆兵?”
嚴真瑞冷笑:“高帽就不必戴了,不管你是出於什麼目的,死了這條心吧,現在,立刻,馬上,你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