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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劍拔弩張,彷彿一觸即發,而罪魁禍首本人,卻絲毫沒有一絲恐懼,她微微抬起巴掌大的小臉,眼圈紅通通的,眸光倔強的望著他漆黑的眼睛。
司徒聲額間的青筋突突跳動,銅虎面具下的薄唇抿成一道直線,他忍無可忍的揚起手臂,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一把從她手裡奪走了竹鼠:「把兔子給我。」
眾人:「……」不知道為什麼,莫名有一種突然被秀了一臉恩愛的感覺。
司徒聲像是沒看到旁人複雜的目光,他先把那竹鼠扔給了劉袤,又從衣袖裡掏出一張素白的緞帕,抬手叩住她的手腕,將那緞帕覆在她纖長蔥白的十指上,一根根手指的認真擦拭著。
他看著她泛紅的臉頰,以及那雙染著霧氣而又濕漉漉的眼眸,漆黑的眸色微沉:「你喝醉了,我讓人送你回坤寧宮去。」
林瑟瑟蹙起眉頭,將腦袋搖的像是撥浪鼓似的:「不行,本宮的任務還未完成……跳舞,對,本宮還得跳舞……」
她嘴裡唸叨著這話,下一瞬便掙脫了他的掌心,從肩後扯下了薄紗羅所製成的披帛飄帶。
元嬪瞧出她醉的不輕,本以為今日要成為一場鬧劇,可見她此時仍惦念著跳舞的事,便也豁了出去,走到樂師身旁搶過了木槌,敲擊大小不一的玉磬為她伴奏。
她素手芊芊,輕捻住薄紗羅披帛掩面,腳下舞步蹁躚,鬢間的步搖輕顫,珠玉流蘇碰撞在一起,似環佩叮噹,清越悠揚。
大殿內安靜了下來,眾人皆失神的望著那殿中衣決飄飄,宛若天仙的女子。
而坐於高位的皇帝,眼眸死死的盯著她纖長的脖頸兒,喉結上下滾了滾,那右掌大拇指不斷的摩挲著玉盞的邊沿,也不知心底在想些什麼。
林瑟瑟抬腕低眉,纖軟的雙臂柔若無骨,披帛衣決飄飄而起。
隨著那繁音急節,樂音鏗鏘,她玉足輕點,盈盈細腰向後傾倒,鬢間寶鈿花釵不慎甩落而出,任水墨般的長髮肆意流瀉。
花釵落地,發出清脆的一聲輕響,她透過那一層薄薄的雪色披帛,似水氤氳的眸光落在那金銅色的厲虎面具上。
他也在看著她,漆黑的眸色微沉,殷紅如血的唇瓣襯的面板冷白。
這一曲已是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此刻她的身子發軟,腳底也是止不住的輕顫,起身時卻是一時沒有站穩,驀地向後傾倒而去。
林瑟瑟下意識的闔上雙眸,緊繃住了脊背,但她等了許久,也沒有等到預想之中的疼痛。
待她睜開眼睛,才發覺自己腰後箍著一隻骨骼分明的大掌。
她的身子滾燙,隔著那一層薄薄的布料,體溫緩緩滲透了他冰冷的掌心裡。
林瑟瑟望著掩住他絕世容顏的銅虎面具,忍不住彎起如月的眼眸,唇畔梨渦似酒沉醉:「哥哥,你耳朵好紅。」
司徒聲:「……」
他的眼前又浮現出她方才宛若天仙的身姿,叩在腰間的掌心像是被灼燒到似的,只覺得血液向上逆流而去。
心臟沒有規律的快速跳動著,像是有什麼在他的腦中叫囂著,想要將她碾碎拆骨吞入腹中。
陸想走到他的身旁,不動聲色的攥了一把他的手臂:「皇后娘娘許是有些醉了,不如命人護送娘娘回宮,請太醫過去照看。」
司徒聲驀地回過神來,眸光中帶著些許懊惱,隨即面無表情的鬆開了手:「劉袤,送皇后回宮。」
劉袤應了一聲,攙扶著林瑟瑟的手臂,與杏芽一同將她送出了保和殿。
司徒聲方才褻瀆林瑟瑟的目光,分毫不差的落入皇帝眼中,他毫不懷疑,若是司徒聲並非閹人,絕對會搶先他一步,將他的皇后佔為己有。
皇帝鐵黑著一張臉,攥得手中的玉盞吱吱作響,恨不得生啖其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