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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領了命,出去先行回復那送信的人了。鍾將軍見鍾瑜還在,道:「你也出去吧,讓我靜一靜。」
鍾瑜退出房門,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鍾紫蕾死了。她既意外,又不意外。
意外的是她的死,竟然這麼快這麼急,不過幾月而已,先是染病,隨後便亡故了,而不意外的,也是她的死,她被譴回吳州的那天,鍾紫茜說話的神情如今還歷歷在目,那模樣,顯然就是不打算讓鍾紫蕾再活著回京了的。
鍾瑜幾乎是確定,鍾紫蕾的死和鍾紫茜有關係。兩世的仇怨,如今仇人落難,鍾紫茜不落井下石才怪。
想到這,鍾瑜迫切的想離開鍾家這個虎狼之地。
本來想著透過嫁人,過上想要的生活,如今因著半路跳出來個攔路的世子,這個方法短期內都行不通了。
也許,是時候想個法子出府另立門戶了。
從前她不敢妄想,畢竟她既沒有人脈也沒有錢財,一個女子孤身在外實是不易。而如今卻不同了,她的兄長謝琰現下已是侍郎大人,又娶了公主,若要暗裡助她並非難事。而她也不再是一窮二白了,上一回肖夫人給的金飾,那一盤有好多個,每一個都是品質優良價值不菲,如果拿出去變賣,買房置地也夠了的。
鍾瑜想到了上回肖家求娶時她拿到的藥方,那一劑藥下去,自己便彷彿真病得快要撒手人寰了。
再等上一陣子,如若世子依舊不肯放手,她便著手準備實行此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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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
鍾府裡日益萎靡不振的主母王夫人,不知從何處聽到了女兒病故的訊息,一夜間便瘋了。
府裡除了鍾瑜住的院子下人皆是單獨新安排進來的,其餘已然盡歸施氏掌管,便是在府裡供職多年的管家,也被她用養老的名頭辭了去,換了自己的人上位。
她雖無正室之名,但已然成了這府裡新的女主人。
鍾瑜冷眼旁邊著,施氏從前依附王夫人,那可是一個盡心盡力,連個大氣都不敢喘的。
王夫人自病了以來,照顧她的事,鍾將軍和王夫人自己都覺著交給向來盡心伺候的施氏最為合適。
可施氏柔順的外面下私藏著怎樣的一顆心,大抵連和她同一屋簷下生活了幾十年的鐘將軍和王夫人,都沒能看清楚。
王夫人病著,又日日裡因著鍾紫蕾的事傷悲,正是薄弱之時,鍾瑜有時不敢深想,這久病與瘋症,到底哪一樣是施氏沾了手的,又或者,二者都是?
那自己買通了廚房的雨春,給整個偏院投毒的事呢?她原先一直想不通,她的原計劃是自己去敬酒,引發鍾將軍徹查,進而引出整個偏院被投毒一事,怎麼就變成鍾紫松先毒發了。
雖說他毒髮帶給鍾將軍的震撼效果遠比自己毒發要嚴重不只一點半點,可他不是一向不飲酒的嗎?
再細想,施氏對鍾紫松用的東西向來仔細,會不會她一早便察覺到了暖身湯不對勁,特意選在了松兒生辰宴的這一天,讓松兒去敬酒?
可是當天施氏的驚慌急切,關心則亂,又不像是裝出來的。
鍾瑜越想越覺得毛骨悚然,如果事情真是這樣,那麼施氏忍辱負重這麼多年,可能等的就是這一天,主院的人因著幾次三番的事失了寵,而她的五女兒正得夫君喜愛,此時再出了鍾紫蕾下毒事件,她在鍾家必定待不下去了。
鍾紫蕾是王夫人最疼愛的女兒,她受苦,王夫人必定牽腸掛肚,便是不積鬱成疾也要丟了三魂七魄的,哪裡還顧得上別的。這時候再稍稍在衣食上下點功夫,令她倒臺不過是時間的問題了。
只怕王夫人母女二人,便是著了施氏母女的道了。
鍾瑜越想越不安,這日月圓從外面回來,瞧著沒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