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逞了一時的快意,現下心卻如熱鍋上煎一般,付久珩自嘲一笑,枉自己以為是付氏一族的驕傲,南三州的希望,卻不過是個感情用事的毛頭小子。
他厭惡這樣被情緒牽著走的自己。
西邊戰事幾月,他以為已經忘了她,可如今卻發現其實她還在那裡,但凡他有一刻得閒,便會鑽進他的腦中作亂,令他輾轉難眠。
他閉了閉眼,恨自己又去想她,當初明明已經決定了再不去理會她,如今卻讓一封信又亂了心神。
復又躺下,也不知過了多久,昏昏沉沉中,他似乎睡著了,可又似乎醒著,夢裡的她是他從不曾見過的模樣,著了一身鮮紅的嫁衣,美艷嫵媚,她眼中載著滿滿的情意,言笑晏晏的伸手來拉他,領著他彎彎轉轉著來到飄著紅帳的床榻間。
玉臂白潤無暇,妖嬈著攀附上他,紅衫緩緩落下,她的身子柔軟的不可思議,引著他共同傾倒在紅帳之中。
付久珩從夢中醒來,眼前一片漆黑,手邊還哪有溫暖馥郁的佳人,他靜靜的凝望著夜色,平了平呼吸,努力壓下身體的躁動,心知這一夜怕是難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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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三公子名喚梁暉,是梁大人的私生子,他其實和鍾瑜的身世有些相仿,都是自小便長在外面的孩子。
不同的是他和母親一直不被梁家認可,當年顛沛流離走投無路曾經上過梁家認親,可是彼時梁家的主母不僅未許他們母子進門,還命人放狗攆了他們出去。
後來他的母親過世了,他中了舉,頗得肖太尉的賞識。彼時梁大人正妻已經亡故,他見著正妻所出的兩個兒子不成器,便主動將他認回了梁家。
宋元京性情正直淳厚,他甚為欣賞,那日他聽了宋元京的一番懇求,心下甚是同情鍾瑜的遭遇,不禁有些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心情。
同是自小在外長大的孩子,認祖歸宗後的日子有多艱難,沒有人比他更能體會了。何況鍾瑜還是一個女子,不像他有功名在身,還可以在外為自己爭得尊嚴與地位。
於是他當下便決定這個忙幫定了,一口答應了友人的請求。只是肖宛旭這個大閒人整日裡不著家的,接連幾日他也沒見著個影子。
這日散了朝,梁暉正準備出宮,便遠遠瞧見宮牆邊一個男子攔了名宮女在那,怎麼都不讓走,那宮女滿面飛紅的,低著頭不知所措。
「喲,這不是肖二公子嗎,趕情肖太尉今日沒上朝,他膽子也大了啊,竟敢到宮裡撒野來了。」
梁暉看了眼邊上的同僚,那人一臉不屑的,輕蔑的朝那邊看了一眼。
行在前面的梁大人也順著方向看了一眼,面色沉重的回頭道:「成何體統,暉兒,你去勸勸肖二公子,免得傳到了太尉的耳中又惹得他動怒。」
梁暉正想和肖宛超提鍾瑜的事,於是朝著父親一揖,便領了命過去。
肖宛超和這宮女其實倒也沒什麼,今日他本是替肖老夫人進宮送東西給太后的,送完了出來,正好在宮門口瞧見這麼個妙人兒,就上前逗弄了幾句而已。
「宛超,好些日子沒見了,沒想到在宮裡遇上了。」
肖宛超一回頭,見是梁三公子,雖說他與兄長肖宛旭不合,但是梁三公子倒是難得的是他們共同的朋友,他回頭一笑:「是梁兄啊。」
那宮女便趁著肖宛超回頭與友人說話的功夫,趕緊轉身快步的跑了。
肖宛超也沒理會她,看了正在走出宮門的梁大人一眼,和梁暉道:「怎麼,是你爹看不慣我了想替我家老頭子管教管教?你倒是聽話,當年他那般對你,現下你還為他賣命。」
梁暉垂目掩下情緒,道:「宛超,這裡始終是宮裡,散了朝的官員都從這裡經過,傳到太后耳中你可是不會好過的。」
「行了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