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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好了!」張庭山揮了揮竹竿,發出「咻咻」的破風聲,還在手心試了試,很快冷著臉令道:「伸手。」
「老師……」沈堯可憐巴巴地看向張庭山,但還是蜷縮著手指膽怯地伸出了一隻手。
「兩隻手!」張庭山手起杆落,猝不及防地先抽了一下那隻手,沈堯「啊」地叫了一聲,他手心很敏感,這一下就疼得他眼圈發紅,但又不敢不從,只好把另一隻手也拿出來,顫抖著並在一起。
張庭山擼起袖子,看了一眼沈堯的眼神,哼了一聲。
「放平了——」張庭山這話落地,沈堯就抖了一下。他最怕的就是打手,小時候學畫就被打手,心理陰影留存多年,尤其張庭山本來手勁兒就大,但沈堯還是顫顫巍巍地把手放平。
「這下是為你蠢的連自己前程都不要——這下是告訴你別自以為是覺得誰都能幫——你以為你是什麼?啊——超人嗎?我說讓你幫了嗎?蠢貨!一天除了惹禍你還會什麼?啊?抽不死你我——放平!幹什麼呢?大小夥子了敢作敢當,你不是敢嗎?那麼大的鏡頭面前你都敢胡說八道,在我跟前慫了?不會說話了?真長能耐,你什麼你都敢,後果你想過嗎?啊?要不是傅明衍救你,要不是他及時告訴我這事兒,你覺得你現在還能來這兒上學?臭小子——簡直——你也不想想,有心人隨隨便便說你個學術造假,說你個冒名頂替,給你安個有的沒的罪名,你還能有學上?!我真——」
「老師老師……我錯了……老師,手疼……」沈堯疼得直打顫,手心很快抽出了幾道紅痕,但這有幾分刻意的哀求和示弱只讓張庭山停頓了兩秒,隨即更狠地抽了一下,沈堯不由自主地縮回了手,疼得直吸氣。
「我看你是記不住!」張庭山舉起教鞭作勢要抽他身上,沈堯頓時嚇得渾身繃緊縮了起來,張庭山看他反應這麼大,似乎有些心軟了,在空氣中揮舞了兩下教鞭,怒氣卻仍然不息:「像什麼樣子!跟個大姑娘一樣!疼也給我忍著!走路怎麼還跛了?昨天走夜道被人揍了?」
張庭山隨口罵他,沈堯卻很是冤屈。
他怕捱打是因為身上已經都是抽的傷痕了,再挨一下恐怕是真受不了,今天來他都不敢穿短袖;
跛……當然不是走半道兒被人劫了,不過情況也差不多就是了。今天他能站起來能走都算他體質好,他褲子都不敢太往上提。這下成了,來了又挨一頓,手上也花了,渾身上下是沒什麼好地兒了。
「沒……」沈堯憋了半天,只能說沒事。
要是讓張庭山知道他天天叫傅明衍「叔叔」還跟他上床,不等張庭山揍死他,他自己都要先找個地縫鑽進去。
「廢物,看你什麼樣子!」張庭山怒氣不息,但顯然沒有再動手的意思,「坐。」
聽到「坐」這個字沈堯就是一僵,他趕緊搖搖頭:「不、不坐了,老師,我站著就好……」
「知道錯了?」
「嗯……」
「錯哪兒了?」
「……」沈堯抿了抿嘴唇,張庭山果然不是傅明衍。相比之下,傅明衍還是顧著他那點小臉兒的,雖然下手實在狠。
「說啊!」
「我不該……不該私自決定,亂說話,我……」沈堯下意識就說了出來,語無倫次地說了這麼兩句,臉就紅了。但還好,在老師面前認錯和在「家長」面前認錯是兩種概念,傅明衍可能打死沈堯沈堯也說不出什麼清晰的認錯態度來。
「你不該毀你自己的前程!」張庭山氣得瞪眼,差點又要抽他,「你有這個機會你讓了個什麼勁兒?哦,就你一個人清高?你一步走錯就全毀了!你拿自己開什麼玩笑?還是想拿我開玩笑?你真覺得我沒看過你那幅畫?」
「老師……」沈堯又驚又愧,只好認錯,「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