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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書生聽得一愣一愣，他們確實考過童試，不過那都是十幾年前的事兒了，近年來一門心思備考鄉試，卻死活考不過，淪落為給梁慶幫閒的地步。

他們本以為自己對於科舉的瞭解，一定能說敗宋凌霄，讓這個黑心書商當場羞愧敗走。

沒想到，宋凌霄的說法還挺有道理的，他們怎沒想到？！

&ldo;咳。&rdo;梁慶重重清嗓子，適時地提醒倆書生，別忘了自己的立場。

倆書生急忙轉動腦筋，思索從哪個點去進行攻擊。

&ldo;若真的這麼容易，別的書坊為什麼不出這樣的書？對啊，清流書坊從一百年前就在做舉業書，做到今天，也未曾見他們說，自己押題必中的！&rdo;

&ldo;而且你只押了十五道，排除掉你說的那些因素，剩下的句子，也遠遠超過十五之數吧！&rdo;

宋凌霄笑了一聲：&ldo;這就是我們和別的書坊不同之處了，我們這裡的編修，不論出身，只論才學，這一冊押題書，是我們凌霄書坊新聘的編修雲瀾策劃的，他學識過人，博覽群書，又有過目不忘之能，將本屆鄉試主考官及同考官的文集、策論統統看過，分析其出題傾向，從劃分過的出題範圍內，按照算學機率排列其出題機率大小，並按照由高到低的順序，篩選出了十五道題，也就是這套《京州鄉試押題密卷》中的內容了。&rdo;

眾紈絝聽得一愣一愣，不知道宋凌霄在說什麼但是感覺好厲害，盧佐望著宋凌霄的眼神兒，那分明就是崇慕了。

那倆書生中的一個率先叛變，從衣襟裡東湊西湊，湊出幾塊碎銀子，&ldo;啪&rdo;地按在櫃檯上：&ldo;掌櫃的，給我也來一張兌書券！&rdo;

開什麼玩笑，過了這村沒這店，有人替他們這些考生費了這麼大勁去押題，他們何必再自己費勁兒返工一遍呢！

掌櫃依言撕下一半兌書券給他，那叛變的書生如獲至寶，揣進胸口衣襟裡，看也不敢再看一眼他的金主樑慶，匆匆忙忙跑出去了。

剩下那個書生有些發蒙，求助看向梁慶。

梁慶見一名書生叛變，也不著急，抹了抹茶杯蓋子，對剩下這一個說道：&ldo;張生，你繼續說，李生的工錢，我一併付給你。&rdo;

&ldo;方才‐‐&rdo;張生嚥了口唾沫，&ldo;你說算學，機率，機率，那是什麼東西？該不是糊弄我們的吧？可否叫那個雲什麼藍的編修出來當堂對峙？&rdo;

&ldo;算學是什麼你不知道？&rdo;宋凌霄輕笑了一聲，&ldo;國子監置算學，設二員，官職九品，算學可是一門國家認可的學問，你怎麼連這都不知道？&rdo;

&ldo;四書五經之中，又沒有一門算書算經，我為什麼要知道？&rdo;張生眼珠一轉，頓時想到一個攻擊的點，&ldo;你說的這算學，該不會是帳房先生那一套吧，下九流的營生，竟然也敢染指先賢經書？怪不得這書鋪一本書沒有，滿是銅臭味！&rdo;

宋凌霄簡直要笑死了，這張生沒什麼真本事，扣帽子倒是熟練，只是今天，他這帽子扣錯了地方。

張生說完，屋裡靜了一靜，滿屋的紈絝子弟，臉上都有些難看。

說誰滿屋銅臭呢！

說誰下九流的營生也想染指先賢呢！

其中臉色最為難看的，就是梁慶，他開著青樓一條街，那是坐實了下九流的營生，如今又跑進書鋪裡來，過問舉業書的事情，這不就是在罵他本人！

梁慶一腳踹翻張生，罵道：&ldo;我操你媽！&rdo;

張生忙不迭地跑了出去，跑到門邊，又想到什麼，急忙拐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