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頁(第1/2 頁)

唐立言對這些不但不感興趣，甚至可以說得上排斥‐‐厲峰走後，他本能把自己的世界與之隔開‐‐但如今聽裴山說這些，唐立言竟然有點想了解更多，壓抑住心中莫名的不滿，去了解一個更完整的裴山。

&ldo;觀眾都是你們學校的學生?&rdo;唐立言問。

&ldo;大部分是，也有的是其他民間劇團成員。&rdo;裴山不無自豪地說，&ldo;n大的小劇場很有名，尤其是學生的實驗話劇，經常可以獲得很多無條件的支援。&rdo;

&ldo;我們一共合作了四部戲。排開年大戲的時間最長。我跟著他們的排練情況改劇本，時導就在一旁規劃舞美和走位。他真的很全能。我只會寫，而他可以演，可以設計，可以把文字落成舞臺上的高光。&rdo;

&ldo;我們排練的地方啊，是一個廢棄的學生宿舍，到了冬天回灌風，到了夏天沒空調。當時的戲劇社社長‐‐也是開年大戲的男主‐‐推了一個影視劇的配角，來這邊排了五個月。好在首演非常成功，學校最大的禮堂，座無虛席，大家都是站起來鼓掌，喊&l;enre&r;&l;bravo&r;的都有。燒烤店的慶功宴上我們還打趣他，&l;說不定那部電視劇火了，到時候社長一定會很後悔的&r;。社長當時那個笑啊，說誰再提後悔兩個字，誰就是孫子!這輩子到老也要做話劇，做到去全國乃至世界巡演。&rdo;

裴山學著社長的神態，手舞足蹈，話裡話外是掩飾不住的欣喜。

唐立言看著這一幕不禁開始難過‐‐為什麼他沒有早一點遇見裴山，也沒什麼機會去看看他們嘴裡那個逼仄卻很浪漫的小劇場，更沒什麼可能，去替代時沛，成為那個能跟他並肩的人。

&ldo;所以那個社長現在在哪裡?&rdo;唐立言話雖這樣問，眼睛卻在關注裴山的表情。他看到和平日裡不似的裴山，是注入了血液的玫瑰。

&ldo;當了演員，經紀公司很厲害。&rdo;裴山把蘇打水拿起來，跟唐立言碰了杯，&ldo;他後來在省劇團跟時導打過照面，但沒打招呼。他應該是在演一個大ip改變的電影。時導問他，如果有空，要不要回n大那個燒烤店喝一杯，還喝牛欄山，聊聊這幾年，聊聊新一屆的開年戲。&rdo;

&ldo;他們一定沒有回去。&rdo;唐立言插話。

&ldo;嗯，是沒去。&rdo;裴山點點頭，&ldo;社長說，燒烤店是不動產，所以才能一開才能開五年。但青春不可再生。&rdo;

&ldo;他說他後悔了。&rdo;

唐立言聽過被推掉的那部戲的名字，是暑期檔爆火的一部電視劇，從主角到配角，通通都有不小的曝光度。

&ldo;很正常。&rdo;唐立言只能感嘆這麼一句。

&ldo;是很正常。&rdo;裴山笑，&ldo;畢竟機會只有那麼一次。&rdo;

&ldo;時沛呢?我的意思是，你們都很喜歡他，是嗎?餐桌上，個個上趕著給他送錢。&rdo;唐立言沒掩飾自己的不悅。

裴山不知該如何形容這位老搭檔，只當唐立言是想分散注意，話便多了些：&ldo;時導他……其實想法很多。他喜歡把場景切得稀碎，臺詞也不那麼易懂，但沒人不承認那是美的‐‐你敢信嗎?他的第一部 參賽作品，是獨角戲，整個舞臺只有一盞追光，唯一的道具是臺中央的椅子，全程有三大段重複的臺詞，全靠女主角用情緒和肢體去推情緒。比賽啊，就敢這麼玩?我們當時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