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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我當真是心緒紛亂,一時無法理出個頭緒來。晏非此舉,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心情跟著大起大落,先是憤怒衝口喚出他的名字,以為中了他的圈套,心情降到谷底。哪知他似失了記憶般,不知自己為何人?驚訝和懷疑不定的情緒,又讓我隱隱升起了希望,卻不敢做出肯定。
浚朔隱含質疑的眼神,又雪上加霜,更加令我感到混亂不堪。
那邊廂的晏非,卻似不耐煩我的遲遲不語,斂了笑容,對浚朔說道:“浚王爺,現在已經是真相大白。拐帶小兒的賊人就在這裡,不知王爺該當如何處置?”
“年爺儘管放心,先前本王也只是受了此人的矇蔽,險些誤會了年爺。既然真相已經大白,自是不用年爺多說,本王也定會處置他。來人,還不將這個該死的奴才押下去。”
浚朔這突如其來的轉變,讓我微微訝異,怔然之際,便被門外進來的侍衛架了出去。剛剛轉過了一道迴廊,我便再也無法容忍這樣的姿勢,出聲道:“放開我,我自己會走。”
兩侍衛想我也逃不走,沒有多猶豫,便放開了手。
得到自由的我,揉了揉手腕兒,低頭往前走。秋風襲過,微微有些涼意。廊簷下的風鈴,不停的響著。
猛然間,我的腦中靈光一閃。幾幅畫面一閃而過,滿園花草的枯萎、束縛的兩條紗幔無聲無息的斷裂、這四處搖曳著的皆多風鈴、還有歡生這樣的幼兒都可以被他攝魂,這種種跡象都在表明,晏非已經今非昔比。如此高深的武功,毒工、攝魂工,只有練到頂層的人才可以辦到。
記得晏非曾經說過,當功力修習至十二層時,一個不慎就會走回入魔。而今看他的情形,卻又有些不同。難道失卻記憶,也是功力精進所致嗎?若是真就如此,是不是意味著他已經忘記了過去?只是,歡生又是怎麼回事?如果他已經不記得曾經的任何事又又怎會記得歡生?還是說,他當真已是走火入魔,記憶出現了混亂
偏差,當真以為自己有過兒子?
亂了,亂了,當真亂了!
那兩名侍衛倒也沒有太過為難,可能是他們也沒弄明白浚朔真正的用意。只是把我帶到了前面議事的廳堂,簡單交代兩句,要我安分些,便守在了門口處。
大約又過了了小半個時辰,浚朔方才回來。邁進門檻兒,便揮退了門口的兩名侍衛。交代他們遠些守著,不讓旁人進了這個院子。
兩侍衛領命退了去,他合起屋門,神情凝重的走進來。
“王爺!”我輕輕喚了聲。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輕嘆了口氣道:“小青,你為何從來不肯相信我?十年前如此,十年後亦是如是。”
打自認識他起。所見盡是他挑剔、易怒的一面、冷傲的一面,何曾見到他如此哀悽過,一時間,我竟無法應出隻言片語,怔然的看著他那雙幽黑的大眼睛,滿含深情的凝望而來。
輕嘆再起,隱含酸意:“小青,到了此刻,你還不肯和我說實話嗎?”
“王爺想要我說什麼?”
“那個人——他就是,你的夫君吧?”言辭有些艱澀。
我微頓,並未想再去隱瞞,黯然的點下了頭。
“呵——”浚朔苦笑一聲:“晏非,想不到他就是晏非。那個幾乎沒了大運雲家王朝的忠義候——晏非,難怪,難怪只憑陵丘幾萬軍兵,可以在短短五日內,連下兩城。也虧你怒極衝口而出,否則,至今我尚且不知他的真實身份。”
“對不起,小浚!我不該瞞你的。”這樣的我覺得有些可憐。
“小浚,多麼令人懷念的稱謂!當年,若是我能夠冷靜一些,就不會中了父王的詭計,也就不會失去你這麼多年。或許,你就不會成為了他的妻子。”浚朔淡然的笑容,難掩痛苦悔玖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