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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似乎是認識仲蕪以來極少數與他分開行動,非常不習慣。
她好像有點離不開他了。
仲蕪沒過多久便回來了,如往常一般的與大家說話,如往常一般會為軒瑤夾菜,可是軒瑤心裡還是悶悶的。
但她又覺得沒有理由去問他為什麼突然離開,做什麼去了。
以什麼身份呢?
都是朋友,昭錦都不問,白芨也不問,她憑什麼過度關心呢?
好在接下來幾日玩的很輕鬆,軒瑤也就把這件事拋之腦後。
幾日過去,臨別前那日晚上,仲蕪的房門被人敲響。
他開門,驚詫的發現門口站著的居然不是軒瑤,而是凝綺仙子。
凝綺仙子開口:「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仲蕪讓開一個人的位置,讓凝綺仙子進門,想了想並沒有把門關起來。
「怎麼,怕瑤瑤看見誤會?」凝綺仙子調侃道。
仲蕪看了眼軒瑤緊閉的房門,輕輕將門關上:「不知凝綺仙子深夜來訪可有要事?」
凝綺仙子嘴角掛著若有似無的笑:「你不是第一次來桑元水宮吧。」
仲蕪一愣,思緒倒轉,回到很久很久以前。
那是他第一次破解映月谷的結界,去到外面的世界,他見什麼都覺得新奇。
世上的樹原來不只有桃樹,世間的花也不全都有仙氣,世間原來還有許許多多的人,大多脆弱不堪。
這世間太大,太美,以至於一出山谷,他便再也不想回去。
他走著走著來到河邊,這河從 群山間蜿蜒而下,水深而湍急。
河邊五個男孩正在樹下鬥蛐蛐,高個男孩的蛐蛐兇猛異常,他一連打敗了三人的蛐蛐,只剩最後一位選手——小胖墩。
小胖墩身上穿的衣服相比其他小孩要精緻許多,他的蛐蛐個頭也大。
高個男孩的蛐蛐連鬥三人之後已經累得氣喘吁吁,遇上小胖墩的蛐蛐陷入苦戰。
仲蕪在樹上看得津津有味,他不明白,為何會有人執著於這些無用的事物上,鬥蛐蛐,不漲修為啊。
小胖墩的蛐蛐確實很厲害,高個男孩的蛐蛐卻是個聰明的,它知道體力上比不過人家,便迂迴繞轉,使絆子,最後成功把對方幹趴下,獲得勝利。
然而累死累活鬥贏後得到的並不是嘉獎或是自由,而是被小胖墩一腳踩死,腸穿肚爛。
小胖墩氣鼓鼓道:「讓你贏我,你知道我爹是誰嗎,他可是村長,大家都得聽他的!」
高個男孩也不是個好像與的,他的蛐蛐被踩死了,他如何肯罷休,用力一推,小胖墩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村長又如何,我爹可是秀才,是要考官老爺的,以後你爹還不是要對我爹點頭哈腰。」
另外三個較小的孩子也在嚷嚷:「我爹也厲害,我爹打的魚是村裡最多最好的!」
「我爹才厲害,我爹做的菜最好吃!」
「你們的爹都不如我爹厲害,我爹會繡花!」
仲蕪聽見了一個新詞「爹」,這是他在玉箋中從未見過的一個詞,他翩然下落,站在五個小孩背後,好奇地問:「什麼是爹?」
個子最矮的小孩解釋說:「爹就是孃的相公,是和娘一起生我們的人,是一個很了不起的人!」
小胖墩忍不住哈哈大笑,指著仲蕪嘲笑說:「你不會沒有爹吧,哈哈哈!野種,是個野種!」
其他小孩也跟著一起哈哈大笑,甚至還有人撿起石頭砸向他。
「野種」兩個字深深的刺傷了他,心中沒來由升起一股怨氣,他怒吼道:「我不是野種!」
招出墨扇,黑氣將他包裹,他像是從棺槨裡爬出來的殭屍,咬牙切齒:「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