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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
如今條件微微好了一些,她自然不會苛待自己,飯菜必是要少食多樣,人說久病成醫,她前世也是沒少折騰,自然倍加知道愛惜身體,跟著沈父採了山上的一些野刺玫曬乾泡茶喝,不僅可以香口,還能使全身通爽無病,好顏色。
那茉莉花與芝麻窖出的頭油足足有兩壇,上面那清瀝瀝的茉莉花露被沈荷香用罐子儲存起來,足夠一段時間的潤面擦身了,讓沈荷香高興的是,用了一個月的時間,臉上原本不健康的臘黃終於消褪了,整張臉如同初露的花瓣,又白又嫩,而頭髮顯然也去了略略的焦黃,開始顯露出墨黑色的光澤,用手摸一把便如上好的絲緞一般順滑,因最近吃得不錯,睡得也好,臉也由瘦得巴掌大微微圓潤了些,鏡子中的人影雖然年紀還小有些稚氣。
但是黑髮白膚及水漾的眸子,唇紅齒白已經開始初顯出美人胚子的形貌,沈荷香對著銅鏡微抿抿唇,對自己這一個月來的成果感覺很滿意,當然,如果能換一個更清晰的銅鏡就更好了,她以一根布帶將梳順了,還略有些鬆散的黑髮隨手挽了下紮了起來,用桌上的一根柳氏給她的舊木簪子將發固定在頭頂,在銅鏡中左右看看,不由嘆了口氣,這木簪說不上好看,自然不能與那貴重的金銀髮簪相比。
賣些頭油固然能賺些小錢改善家裡條件,但是想要過以前在候府時那般銀錢充足吃穿不愁的生活,卻是還有一段不小的距離,沈荷香用指尖沾了點花露油在手上,然後慢慢的順著指尖和指節向上潤澤著,心中卻琢磨著一些事情,不由的坐著的時間長了一些。
月光柔和的落在她身上,臉上思索的神情若是有人見到,定有些呼吸不暢,那是一種不敢去觸碰般的沉靜美,等到月亮堪堪過了窗稜,沈荷香這才起身,她一向是早睡的,充足的休息可以使身體和精神更飽滿,並且明日沈父要到京城那邊拿些貨,已經答應她帶她一起去。
如此想,沈荷香臉上帶了些笑意,脫了外衫只著小衣便鑽進被子裡,可能是睡得久了,感覺這堅硬的木板床似乎也不是那麼難受。
第二日,燕子在房簷下嘰嘰嘰喳喳時她便醒了,起身洗漱一番,擦了花露油又梳好了頭髮,穿上柳氏給她新縫製的粉底細棉布做的新衣衫便出了房間,雖然布料不是什麼貴重的絲綢,但好在棉布的顏色還算鮮亮,這個年紀穿起來也是十分喜人的,又套上沈父給她帶著一雙棉布面的新繡花鞋。
出了房間,就是柳氏也是眼前一亮,隱隱覺得自己閨女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就有些不一樣了,以前在老宅時,自己便想讓她多注意些儀容,學些女孩子家該學的東西,就像大伯的閨女沈桂花那樣平日多繡繡花,偶爾學些琴詩。
但荷香呢,都被她爹慣壞了,天天跟人往山上跑,弄得頭髮亂衣服髒,說了多少次都聽不進去,如今搬到這裡來,一家人都憂慮寡歡,飯都快吃不上自然無暇顧及她,結果她卻是像突然間長大一般,說話舉止都有模有樣了,如今看著樣貌,便是比那富戶家的小姐也不差多少,家裡的生計也多半是她的主意,作為孃親來說,這感覺既是欣喜又是心酸,拉著女兒過來便親了親她香香的小臉。
沈父更是慈愛的摸了摸她的頭,沈荷香討喜的笑著,回親了孃親臉頰一口,然後笑嘻嘻的伸手拉著沈父道:“爹,天兒不早了,我們是不是該走了呢……”
沈父這才挑著擔子,帶著媳婦早上烙的還溫著的糖餅,領著閨女離開了家,沈荷香此時心中有些激動,她已經多少年沒回京城了,不知那邊是否還如記憶中一樣,心情一好腳下也不由的輕盈了幾分。
從家裡到京城光靠走的話要走上一天,坐車便快得多了,一人三文錢,沈父挑了兩個竹簍,所以最後交了十文,趕馬車的車伕是老手,走得又是近路,不到半天便到了。
封清門到長雲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