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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恰逢其時地感嘆一句,「太好了!」
原本以為要打一場硬仗,沒想到宣若魚出馬,很輕鬆就將整件事擺平。
他坐在旁邊,反而好似一個事不關己的看客。
霍元霽垂下眼眸,銳利的眼神被長睫掩蓋,第一次在對方面前示弱。
小聲地應道,「聽你安排。」
他聽不見,無法控制音量,也不知道對方聽見沒有。
害怕對方沒有聽見,他又重複了一聲,「聽你安排。」
宣若魚笑起來,兩頰的梨渦深深淺淺,霍元霽原本緊繃的心,也跟著舒朗起來。
中醫師手握銀針,按著穴位,在霍元霽耳周、頭頂依次紮上。
扎完之後,宣若魚才發現霍元霽手上捏了張紙。
他把紙折成一個空心的圓柱體,塞進耳朵裡。
中醫師又拿著一根艾條,點燃之後,對著紙折的空心圓柱燻灸,將艾條的熱氣透進耳朵裡。
宣若魚第一次見識針灸,覺得很稀奇。
仔細觀察,他發現中醫師的動作很彆扭,總是避免和霍元霽進行身體的接觸。
包括他尋找穴位的時候,都不會碰觸到霍元霽的面板。
唯一和霍元霽接觸的,只有一次性使用的銀針。
宣若魚不解,問了一句。
中醫師笑著向他解釋,「霍先生事前說過,針灸的時候,不能碰到他的身體。」
宣若魚:「……」
潔癖選手真的很難伺候。
「中醫診治,要把脈的吧?」
「是的,」中醫師笑了笑,「把脈之前,我會認真洗手,把脈後,霍先生會用消毒紙巾擦拭。」
宣若魚張大嘴,「醫生,他這麼龜毛,你就不生氣?」
中醫師笑道,「我還見過更龜毛的,其實我們當醫生的,本身就有點潔癖,我有的同事比霍先生還嚴重。」
宣若魚感嘆道,「你們當醫生的,真是太不容易了。」
頭上扎滿了針,霍元霽活動受限,只能輕微偏頭,「你們在說什麼?」
宣若魚知道他聽不見,故意捉弄他,「沒什麼,表揚你呢。」
想起他聽不見,又打字,「在表揚你。」
霍元霽看到手機上的字,笑了笑,低下頭。
宣若魚看得稀奇,問醫生,「灸耳朵,可以讓我來嗎?」
醫生看了一眼霍元霽,「可以,但是得徵詢霍先生的同意。」
在中醫診所,為病人艾灸不需要太大的技術含量,找個人拿著,對準穴位就行。
宣若魚完全可以勝任。
宣若魚拍了下他的肩膀,他回過頭來。
宣若魚指了指中醫師手上的艾條,又指了指自己。
霍元霽明白他的意思,點頭同意。
感覺自己學會了手語,宣若魚很高興,他接過中醫師手中的艾條,坐到中醫師的位置上。
「霍元霽,你好像天線寶寶啊。」
說著,手指輕輕地撥弄他耳朵上的銀針。
霍元霽沒有反應,乖乖地坐著,心裡泛起萬千遐思。
如果說一開始,他只是被宣若魚樂天爽朗的性格所吸引。
那麼,現在的他,對宣若魚的渴望,深入骨髓。
宣若魚出其不意地走進了他的心裡。
從此,他再也不懼怕黑暗了。
宣若魚單手拿出手機,百度了一張天線寶寶的照片,拿到霍元霽面前,又歪頭對著他挑眉。
「你,和這個,一模一樣。」
霍元霽看懂之後,緩緩勾起嘴角。
剛開始,他對聽力障礙諱莫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