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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誤會了,」祁珣不露聲色地移開與沈秋心的距離,「您讓內侍攜寶物私通外臣,結黨營私,卻是冠著兒臣的名號,兒臣這樣做,只不過是為了保全自己的名聲罷了。」
沈秋心急急上前,攥住祁珣的衣襟,聲聲哽咽:「殿下,是心兒不好,心兒做事不周,為殿下添麻煩了,但心兒,心兒真是為了殿下您才迫不得已這般鋌而走險的。您也知道,近些年陛下身子愈發不好,可朝廷上擁護長樂王的勢力卻一直不曾減弱。若萬一,陛下龍馭賓天,長樂王身後的那班老臣和謝家的三十萬綏州軍,必然不會坐視殿下登極,殿下您……」
祁珣聽聞輕嘆一聲,面露不忍之色,將低聲啜泣幾欲跪倒的沈秋心攙住,「我又何嘗不知你是為我著想,只是朝堂上的汙濁事,你無須管,也管不了。你是父皇的嬪妃,照顧父皇便是你唯一的本分。」
沈秋心順勢往祁珣懷中一倒,幾近貪婪地吸允著那久違的清冷氣息,破涕而笑:「心兒知錯了,心兒以後一定不再給殿下添麻煩。」
祁珣忍著將懷中人推出的衝動,竭力緩聲道:「下月末要舉行祭天儀式,所以在此前你務必好好照顧父皇,絕對不能出現差池。」
「嗯嗯,心兒全聽殿下的。」沈秋心連連應聲,緊緊抱著祁珣,像是失而復得的寶物,異常珍惜。
她猶帶淚痕的臉頰上浮起淺淺笑靨,側耳貼在他的胸膛前,即便深知那裡並非只有自己,即使深知自己在他眼中,只不過是枚安置在天子身邊的棋子,但縱然只是棋子,她也要成為最有用的那枚,讓他舍不掉,棄不得。
從含香殿出來,祁珣沒有如往常一樣,直接回東宮換下沾染了濃鬱脂粉味的衣袍,而是撇下身後的輦輿儀仗,獨自在深宮中信步走著。
自從,借那場大火掃清了宮中大多數眼線,並順勢將謝衡拉下馬將自己的心腹換上後,這宮廷中的沉鬱之氣頓時清明愜意了不少。
眼下,當務之急,便是西越的戰事了。入獄省過的謝衡已不在天子的考慮範圍內,必須儘快安排自己的人頂上。離西越王之死二子爭位還有一月,而天子此次的祭天之行也必將令這潭渾水愈發渾濁。
祁珣止不住冷笑起來,他已經迫不及待想看看謝縉那群人五彩斑斕的臉色了。想起之前,祁珩擺在自己面前,那張不可一世卻愚蠢至極的臭臉,他都不禁替謝縉頭疼,怎麼會找個這樣無知的草包做籌碼。
那個廢物,除了門閥士族引以為豪的高貴血統外,一無是處。不過,當個傀儡皇帝,想來他定是稱職的。
祁珣兀自想著,待止步時發現自己已不知不覺地走至毓坤殿的殿門外。
殿內的醫官醫女早已離去,新的掌事宮女還未曾派下來,從蘅蕪殿那場大難中倖存下的幾個宮婢都見識過連槿的處事手段,故而眼下都紛紛以她馬首是瞻。
連槿深知自己如今仍僅是低等宮婢,越俎代庖是宮中最忌諱的,即便是在這冷宮也一樣。好在,冷宮人少事稀,宮婢們前來詢問的也不過是些日常瑣事,她以建議商量的口吻回了,也是唯一的折中法子。
因蘅蕪殿原有的物件皆在那場大火中化為灰燼,置身其中且目睹了一切的尹紅蕖對此也感觸頗深,很快便從尚儀局中劃撥了些日常所需的用品送至毓坤殿。
連槿對照著清單上的物件名稱一一點視,待毫無紕漏後,才按照各處所需所缺,以名牌為證讓宮婢們領取走。
親眼看著物品被領取完,連槿才長長撥出一口氣,拿過桌案上早已涼透茶水,一飲而盡。
「沒想到,你還頗有一宮掌事的氣度。」祁珣從暗處徐徐走出,驚得未曾察覺的連槿幾欲嗆著。
「咳咳,殿、殿下,咳咳……」連槿失禮地以袖掩嘴咳著,心裡暗自懊惱。不知為何,似乎每次見到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