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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出現了兩個身影,一高一低,並排前行。顧錦瑟身著王妃翟衣,頭戴燒藍花鈿,裴澤則是一身玄色冕服,肩部日月交錯,腰間暗紋流動,遠遠一見,似才子佳人,珠聯璧合。
宮裡的嬪妃不常見到裴澤,尤其梁元二年之後,算上今日,裴澤統共進宮二次,是以,眾人見了玄衣裹身,面若冠玉,五官分明的裴澤時,百感交集,似驚訝,似讚嘆,似感慨,似惋惜。
反觀之顧錦瑟,眾人見她的次數比見皇上都多,宮外的人如何讚美顧錦瑟對裴澤根深情重,不惜自將身份云云,對於皇宮城內的諸位嬪妃來說,驚詫是有的,但眾人早已見怪不怪了,就像一道微風,很快就隱隱散去。在座之人對顧錦瑟的印象,還是停留在顧錦瑟一雙眼睛長在頭上,高傲自持。
是以,在座的諸位只看了顧錦瑟一眼,耀眼奪目,還是一如既往的美麗,然後又將視線落向俊美絕倫的裴澤身上了。
二人徐徐前進,朝正上座的太后行了大禮,裴澤身體不便,只抱拳拱手行了半禮,腰背挺直,高挑若竹。
顧皇后朝下方的二人笑了笑,沒說什麼,而太后是再也忍不住了,執著柺杖站起身來,徑直向階下走去。
顧皇后忙在一邊扶著,她看了太后一眼,蒼白的面上布了點點淚痕,太后業已五年未見裴澤,若非是大婚日,裴澤身為王爺,必須進宮,恐怕太后有生之年都見不到裴澤一二,可見思念甚篤。
其實顧皇后不十分理解,太后身份尊貴,若真想見一見裴澤,並非不可能,可過去的五年,太后就是深居慈寧宮,鮮少出門。
太后年逾六十,精神還算矍鑠,因著多年未見長孫的緣故,她走路的步伐都在微微顫抖,好在有顧皇后在身邊扶著,她才能穩妥前進,不長不短的一段距離,太后走了許久,才悠悠地來到裴澤身前。
「阿澤,你終於來了。」太后的聲音渾濁而激動,看向裴澤時,濁目中,眼淚又流了不少。
裴澤拱手,面無表情,但語氣略顯平和道:「皇祖母,別來無恙。」
「無恙,無恙!」太后神色激動,不停地點頭,伸出左手慢慢地覆上裴澤的右臉,望著那一雙極像皇上,又像穎皇后,更帶著些許先帝的影子的眉眼,剎那間老淚縱橫,「阿澤,一切可好?」
裴澤任由太后蒼白的左手貼上來,輕道:「皇祖母掛心,孫兒一切都好,」
「好,好!」太后點頭,目不斜視地看著裴澤,嘴裡道:「賜座!」說罷,復深深看了裴澤幾眼後,幾次欲言又止,最後終是強忍了不捨,在顧皇后的攙扶下回到上座。
宮人很快就為二人搬來座椅差點,裴澤擺擺手示意無需,顧錦瑟下意識推著輪椅,讓裴澤在自己身側。
眾人見了心中微驚,似是沒料到顧錦瑟會親自上手,明明宮人就在旁邊。慧貴妃神色閃了閃,見此,嘴角微瞥,一臉不屑。
二人坐下後,太后和顧皇后也回到了座位上。
顧錦瑟環顧四周,發現不單顧皇后在,後宮妃位以上的嬪妃,甚至諸位公主和七皇子裴路都在、除了已經分封出府的裴銘外,皇上也不在慈寧宮。
按理說,顧錦瑟與裴澤在慈寧宮拜見太后之後,再是去坤寧宮,若皇上在坤寧宮,二人算省了一段路,最後再去見皇子公主便是。
可今日,顧錦瑟才發覺不是,她心中微盪起伏,略覺奇怪。
顧皇后看出了顧錦瑟的疑慮,說:「太后思念離王,想是會多和離王說些體己話,免得久等,便讓本宮與諸位妹妹都過來了。本宮想著,倒不如公主和小皇子也一起過來見見長兄長嫂,留些時間,讓太后多看看離王。」
「是皇后有心了,哀家欣慰。」太后滿意地點點頭,其實原因不僅是這些,裴澤不願意見皇上,顧皇后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