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頁(第1/2 頁)
顧錦瑟一手執扇,一手緊攥大紅綢緞,施施然與裴澤並肩一站。
當了很長一段時間空氣的司儀終於站直了身子,一聲高亮: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送入洞房。」
聲音說快不快,說慢不慢,但隱隱間能聽出司儀聲音在顫抖。
王少林見一對新人去了洞房,心中的小石頭也落了地。他與司儀同是天涯,相見恨晚,即刻約著一起去香居樓把酒言歡。
拜天地,送入洞房。離王府沒有丫鬟,府裡的小廝在前帶路,芝蘭和知夏扶著顧錦瑟走了好長一段路,才終於到了婚房。
房內自然沒有女眷,只一個喜婆等著,芝蘭知夏好似是習慣了,默默地守在一側。
喜婆繃緊了身子,卯足了勁兒才沒顫抖著聲音將禮儀過了一遍,最後,喜婆喜笑顏開,不知是真心還是害怕,顫悠悠對著二位新人道:
「新人共飲合巹酒,祝王爺王妃永結同心。」
說完,連紅包都不拿,一溜煙兒的走了。
洞房內寂靜無聲,落針可聞。
事情到了這一步,顧錦瑟心臟亂跳地厲害,之後她與裴澤如何都是未知數了,未來如何,顧錦瑟一時半會兒大腦一片空白,什麼都沒想。
深思之際,慢慢的,顧錦瑟手上的團扇被挪開,隨之而來是一雙桃花眼。
顧錦瑟只覺身側一雙眼眸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那股視線似冰霜似明火,似寒冷似熾熱,深濃而悠長,她左臉羞紅了一片,不知是不是害羞的緣故,她一直沒轉過頭來與之對視,時間一點點過去,左頰的緋紅好似更深了些,那雙眼眸就是不願放過她,看得身邊兩個丫鬟捂嘴偷笑,奈何新郎是離王,硬生生忍著不敢笑,可眉眼早已完成了月牙狀。
顧錦瑟佯瞪右側的兩個丫鬟,最後終是敗下陣來,側頭抬眸對上那一雙漆黑如墨的眸子,恍若闖入了一片波瀾不驚的海水之中,水天一色,深沉無際。
顧錦瑟看得微愣,四目相視,好似對方都在彼此的眼眸之中看到些什麼。裴澤凝著一張分外面白的一張臉,依稀可見白麵之下明眸皓齒,容色姝麗。他嘴角不可查地彎了彎,自己都沒有注意到。
顧錦瑟被凝得愈發害羞了,很快挪了眼,看窗外光線充盈微微發愁。
拜完天地,視線一片敞亮,青/天/白/日的,新郎早該被狐朋狗友拉去一頓暢飲才是,可這是離王府,離王府沒有賓客,唯一一個身兼賓客與儐相的王少林在司儀高亮一聲「送入洞房」之後,一溜煙兒跑得比誰都快。
洞房花燭夜,自是花燭爛漫,夜深人靜時。
顧錦瑟不是沒做好準備,但絕不對在青/天/白/日的時候,她覺得,自己還沒有這個勇氣。
裴澤似是看出她的為難,率先道:「天色尚早,王妃可有想做的事?」
在顧錦瑟的記憶裡,她還沒來過離王府,便道:「王爺,妾身與王爺今後便是夫妻,與王爺共居於此,不若帶妾身逛逛王府吧。」
「好。」
顧錦瑟第二次瞥見銅鏡中的自己,很快垂下去,想她生得花容月貌,如花似玉,絞了面後自己都不忍直視,愈發不明白她這一張白臉裴澤是怎麼看下去的。
頭頂上的鳳冠終於卸掉了,顧錦瑟一身輕鬆,知夏在後面給她揉捏脖子,芝蘭吩咐人打了熱水過來,折騰了一上午,此刻如釋重負,顧錦瑟杏目微闔,微微低頭,慵懶愜意地讓芝蘭知夏給自己洗去這一臉的粉飾。
隨後,芝蘭又將顧錦瑟身上的正紅霞帔褪下來,換上一件簇新的正紅新衣,再給顧錦瑟的墨發細細盤起,塗脂抹粉。
顧錦瑟這才抬眸看向鏡中的自己,眉目精緻,清麗如畫,滿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