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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塊帕子——
霜澶不明所以,怯怯道,「公子?」
「你作甚呢,出了這許多的汗。」顧長安說罷,隨即別過了眼,再不瞧霜澶。
霜澶聞言,才反應過來,原眼下她額上皆是汗的,當真是失禮,遂拿了那塊帕子浸了額面,隨即又坐定,再不敢胡思亂想。
只下一刻,便又見著顧長安朝自己平攤著伸了手來。
霜澶側眸去瞧,一時不解,微微斂眉,正這當頭,便又聽到那顧長安的聲音。
「我的帕子,還我。」
霜澶才察覺原顧長安的帕子還在她手中擰著,正想還回去,轉念一想,才剛正拿它擦了汗,這般還回去自然是不妥。
「奴婢方才弄髒了,不若待奴婢洗淨了再還與公子吧。」
「可我只帶了這一方帕子出門。」
霜澶原想拿自己的帕子去還顧長安,可一想,一來帕子原就是女子貼身之物,倘或隨便給了旁人豈不是私相授受,二來,帕子上還有她練手時繡的海棠,自然也繡得不好看……
從前在翰墨軒被斂秋笑話,進了瀘山院被沈肅容與燕歸他們笑話,眼下這樣露拙的事情自然是少做為妙。
霜澶心下有了計較,兩權相害自然是取其輕了。
遂小心翼翼得鋪平了那方顧長安的帕子,縷了褶皺,這才低下頭,恭恭敬敬得雙手將帕子置於顧長安的手掌之上。
不想顧長安待接著了帕子,隨即一握拳,便將帕子薅成了一團,繼而隨意往袖襟內塞去。
霜澶悻悻然,心裡卻還在記掛著柳氏的事,便也不去管顧長安的面色是多嫌棄的模樣。
不多時,馬車便停了,霜澶推開窗戶去瞧,竟不是沈府,一時不解。
「顧寅還未用早膳呢,現下去沈府瞧了恐要至午間才能回,沒得教人餓著了。」
原來如此,霜澶瞭然,又見顧寅從那馬車上跳了下去,隨意去那包子鋪買了幾個包子便回來了。
那顧寅倏地掀了簾子,從那一角遞進來兩個包子,霜澶伸出手去接。
少時,馬車又動了起來。
霜澶握著那兩個包子,不明所以得朝顧長安道,「公子,可還要用些?」
那顧長安稍扯了唇角,「你用吧,我已然用過了的。」
霜澶依言,也不推脫,微微側過身,背對著顧長安,將包子撕下慢慢往嘴裡塞了起來。
許是今日有心事,霜澶將一個勉強吃完,另一個委實吃不下,正拿了隨身的帕子將那包子包起來放著。
不想顧長安再霜澶的身後輕聲道,「給我吧。」
霜澶聞言,回頭一瞧,便將剩下的那個包子遞給了顧長安。
顧長安竟也將包子一塊塊扯了下來放進嘴裡,不過口,便吃完了的。
馬車還在嗒嗒得走著,又過了半個時辰,復又停了下來,霜澶推開窗戶,正是沈府的正門口。
霜澶心下慼慼然,離府不過個把月,已然物是人非。
正想下馬車的檔口,不想那顧長安朝霜澶問道,「你可要下車去?」
顧長安這話問的沒來由,原跟著來便是要入沈府的,難不成還有人來了不進去的道理?
不待霜澶應,又聽顧長安道,「那你且跟緊些,若有事你喊我。」
說罷,頓了頓,又朝霜澶解釋道,「沈府院子大,人又多,你莫走丟了。」
霜澶聞言,心道這顧長安何時變得這般婆媽,昨日回顧府也沒見交代這許多的,何況這沈府她再熟悉也沒有的了,怎麼會走丟,只面上還是老老實實得應下了。
三人下了馬車,門口便有小廝來迎,霜澶隨即低著頭,悄麼兒跟著顧長安與顧寅的身後頭,竟也能不教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