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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臉上戴著一個面具, 看不清面容來。
鴉羽鶴氅,長身玉立。
竟是個風儀如霧的神仙人物。
那人似乎有些病弱,就連伸出的指節都有些蒼白。
顧懨眯了眯眼不合時宜的想,這個城主這樣的人物要是沒有死一直活到一百年後,一定是自己喜歡的那一型別, 他說不定一開始剋制渴膚的時候就不會找虞白塵了。
當然, 被城主氣質驚到只是一瞬間。
顧懨在承認自己是趙家人之後微微垂眸, 見那城主一副思索的樣子, 眉梢輕抬,手下迅速翻轉又重新拿回了匕首。
這房間裡只有他們兩人,外面巡邏的侍從還不知道裡面多了一個人。
傅寒嶺收回手來,微微皺眉,剛才他沒有看錯的話小徒弟絲毫看著他這模樣眼睛亮了一瞬。
阿懨喜歡他這麼穿?
不對, 傅寒嶺看向顧懨目光深了些。
阿懨好像喜歡柔弱一些的。
他無意間發現小徒弟的一個小癖好,垂眸時眼中多了絲笑意,卻沒有表現出來。
顧懨正尋找著機會脫身,剛才從和這位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城主交手來看這人修為至少在元嬰後期以上。
而進入淮陰城之後他本身的修為卻已經沒了。
妖身是除非等到萬不得已之時顧懨才準備拿來保命的。這種時候為了不暴露身份他只能暫時先離開。
正當顧懨準備脫身之時,那位城主似乎受不住一般低咳了聲,微微彎腰露出蒼白的唇色來。
顧懨發覺他身上的危險氣息散了些。
他腳步不由停了下來,那位剛才還制住他的城主道:「可以扶我到榻上嗎?」
怎麼可能。他好不容易脫身,怎麼可能又接近他。結果那城主就像是會讀心一般,在他走到窗前時淡淡道:「我再咳一聲,外面的暗衛就會進來了。」
而暗衛進來,他此時多半是逃不過去。
顧懨轉過身來與那位體弱多病的城主深深的對視了一眼,最後在利弊之間掙紮了一番,還是走過去將人扶到了榻上。
然而剛將人扶到榻上,那城主又道:「從桌下暗屜中取一瓶藥給我。」
顧懨眯了眯眼,雖然討厭威脅,但還是拿出了藥來,不過在遞給那城主之時,他忽然手中的匕首又再次出鞘,放在了那人脖頸上。
「你現在動不了手?」
他返身之後觀察了半天,發現這個城主好像生了什麼重病一般氣息一直衰弱,剛才制止他的一擊很可能是最後一擊。
顧懨微微眯了眯眼,想到今天一趟不能白來,便順著之前的話問了下去:「鬼泉在哪兒?」
匕首下的身體微微僵硬了一瞬,就在顧懨以為城主不會回答時他垂眸道:「後面你會知道的。」
「回趙家去吧,你們都會知道的。」
窗外侍從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顧懨心中一緊,看了那戴著面具的城主一眼,最終還是轉身跳窗離開了。
一直到人離開之後,傅寒嶺才看了眼銅鏡中映出他脖頸上被匕首劃過的血痕,眼眸略微深了些。
不過他看著開啟的窗戶又輕笑了聲。
這個地方處處與他有關,他和小徒弟很快就會再見面的。
顧懨剛從城主府逃出去就發覺之前熱鬧的街市又沒有了。就在他停留在城主府後,整個淮陰城又恢復了死一般的寂靜。
月亮徹底隱去,現在便如同他剛進來時一樣。
這地方空蕩的如同死城一般,顧懨乾脆進旁邊白天去過的晏府又去看了眼,也是一個人也沒有。
那些擺設裝飾上蒙了一層灰塵,至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