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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來的山道上行人不少,蕭山的紅葉的確聲名遠揚,一路走過來,沈諭已經看見好幾個文人打扮的才子在牆壁上即興作詩了,雖然其中大多數寫的都很一般。
眼見著沈諭對那些詩很是輕蔑,易玄清好奇道:「莫不成你也會作詩?」
「我不會。」沈諭回答的一板一眼,心裡想著,我雖然不會,但是背過的都是千古名篇啊,總比眼前這幾個沒什麼墨水的窮酸書生刻意顯擺強吧。
「不如你也去做一首?易大才子?」沈諭笑嘻嘻地慫恿易玄清,「我知道你可是讀了不少書。」
易玄清也確實有這個興致,就離開了隊伍,往一個小亭子走。
沈諭也跟著追出去,兩人走到亭子的時候,就看到亭子中間的石椅上坐著一個佝僂的老人。
老人看著瘦骨嶙峋的,面容很是汙濁,鬍子亂蓬蓬的,注意到兩人的動靜的時候朝這邊看了過來。
在對視的一瞬間,沈諭有種錯覺,這個老人眼睛明亮銳利,跟年輕人一般。她再去看的時候,就只看到一個雙目無神的老人了。
「應該是個流浪漢。」易玄清扭頭低聲說道。
沈諭點點頭,也低聲說道:「你是不是本來想在柱子上寫詩的?」
「對。」易玄清點點頭,「你先在這等一下,我去前面找那幾個書生借一桿筆。」
易玄清走後,沈諭自己乾站在亭子旁邊,看著眼前的老人有些猶豫。
最終她還是走上前,從腰間解下水壺來,遞給了老人。
「給,你喝點吧。」沈諭語氣輕快明朗。
老人慢慢看過來,動作極其僵硬滯緩,彷彿一臺老舊難以運轉的機器。
他的鬍子眉毛太長了,沈諭看不清他的神情,遞著的水壺的手就那麼懸在半空。
老人最終接過來了。出乎沈諭意料的是,他沒喝,而是從胸口衣服夾層摸出來一個布囊,從中翻出來一個破碗來。
這是真流浪漢啊,沈諭愣了愣。
老人把水壺裡的水倒在了破碗裡,把破碗放在了面前的石桌上,隨後就把水壺還給了沈諭。
還水壺的時候微微躬身,算是對沈諭的感謝了。
自始至終,沈諭沒聽見他的聲音。
聽見易玄清在大聲呼喊她,沈諭抬眸看過去,就看到易玄清站在遠處朝她招手。
沈諭把水壺重新系好,朝著易玄清站的地方走過去,走了幾步又回頭看了看。
老人一如既往佝僂著身子,身形縮在寬大的衣袍下面,低著頭彷彿打盹一般。
沈諭不再多想,追上了易玄清,看他作了詩,兩人才加快速度趕回了隊伍。
臨近傍晚的時候,大家就準備下山了。
可惜天公不作美,天色看上去很是陰沉,估計是要下大雨。
喬瑾一看天色不對,就開始組織起隊伍來,她帶著內門子弟護著姜家人,讓易玄清和沈諭留在後面看著易家人,一行人下山的速度都加快了。
誰曾想,隨著一道響徹天地的雷鳴,暴雨傾瀉而下,而且越下越大,完全沒有停歇的意思。
到山上賞紅葉,馬車趕著不方便,因而也沒有幾輛馬車,雖然都帶著傘,但是這次雨勢也太大了一點,眾人都沒料到江南會下這麼大的雨,拿的傘都不太能抵擋的住。
而且現在還是在山道上,腳下的路越來越泥濘,越來越濕滑。
「阿諭你走最後吧,我往前面去去,我家來了不少夫人和孩童。」易玄清有些無奈地說,「你在後面看著別有人掉隊了,這山上的雨還挺邪門,我在這邊還從來沒見過雨能下這麼大呢,可能一會兒就停了。」
「行,你快去吧,這也要不了多久就下山了,我在後面沒問題的。」沈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