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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倒在秋風的懷中,寧瑩然並不出聲,只是不停的流淚,不停的流淚。
“娘娘,您想哭就哭出來吧,哭出來就好些了。”秋風拼命的壓抑著自己的眼淚,哽咽著輕輕撫摸寧瑩然的肩膀:“您心裡的苦,奴婢都明白,都明白。”
“人亡已逝,一切過往皆如雲煙——”迷茫的抬起頭來,寧瑩然已經哭花了妝容,手也已經僵硬,卻仍緊緊的捏著那張字條,低低語道:“這字,是子言哥哥的字跡,真的是子言哥哥的字跡。我認得的,我認得的。”
“娘娘?”聽了寧瑩然的話,秋風狐疑的抬眼望去。難道駱少爺不在人世的事情,娘娘早已知道?
“為什麼?秋風,為什麼?”寧瑩然一手捏著那張字條,一手輕輕撫摸著紙條上點點的血紅,淚,一顆顆滴下,打落在寧瑩然的手上,濺得四分五裂,濺成萬千百瓣。她就那麼低垂著頭,輕聲問道:“他們為什麼要這麼殘忍,為什麼一定要把這件事告訴我?為什麼連一絲希望也不留給我?”
當初奉了父意須要入宮伴駕,她也曾努力抗爭,怎奈她的子言哥哥只是父親已逝故人之子,在府中並無地位,而且身患疾病尚需寧府醫治,她如何能夠說出實話?她如何能夠將子言哥哥推入險境?於是她和寧蔚然達成協議,她入宮,但是每月子必須為她傳送子言哥哥書信一封,以慰她相思之苦。
入宮的第一封書信,子言哥哥字字相思,如泣如訴,看得她日夜哀哭。第二封書信血淚斑斑,往事縈懷,看得她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就在她日思夜盼之間,第三封信姍姍來遲,晚了兩個月,看到這第三封書信的時候,她便已經猜出,子言哥哥想必是不在人世了。
因為那第二封書信的字跡雖然已經極力模仿的十成相像,可是她確實和子言哥哥相戀八年的人,他的用筆她如何不熟悉?這第二封書信中的字跡在收筆之處微現筆勢不同,子言哥哥久病不愈握筆不穩,落筆收筆之處自然會微微吃力,怎麼可能仍然和從前身體健康的時候一般無二?那時候她便已經知道,子言哥哥也許是不在了。
而第二封書信之所以和第一封書信間隔如此之久,相比是為了讓寧蔚然有充分的時間來模仿子言哥哥的筆跡吧?
雖然已經明明知道,可是她的心中卻仍然殘餘一絲的希望,會不會是子言哥哥病重到了無法執筆的地步,所以才由寧蔚然代筆給他?一定是的!一定是的!
她從此便生活在了自己為自己編織的夢裡,她的子言哥哥還在,他仍然在。所以每月一封的書信成為了她最大的生活樂趣和支撐。雖然她的心裡隱隱的知道,這書信,是寧蔚然的模仿,她的子言哥哥也許已經不在了。可是她卻寧願沉醉在自己的夢裡,沉醉在自己為自己編織的夢裡。
她已經奉命入宮,她已經辜負了他的感情,只為求得一片自己編織的美夢!可是他們卻為什麼一定要將這秘密說破,可是覺得她不夠疼嗎?可是覺得她不夠慘嗎?
“娘娘,娘娘啊。”秋風哀哀的哭著,原來娘娘她早已知道駱少爺不在事情了,原來她一直想要瞞住娘娘的事情是娘娘早就知道的,她苦命的娘娘啊。自打她記事起,她便服侍在娘娘的身邊,看著娘娘和駱少爺相戀,後來看著娘娘被迫入宮,再後來看著娘娘無意爭寵卻早人嫉。娘娘這一路走得有多難,只有她知道。
娘娘初入宮的時候頻得皇寵,得孕龍種,初時雖然並不情願,但是母姓大於天,能夠得到一個完全屬於自己的孩子也著實令娘娘她興奮莫名。可是那個心狠的德妃娘娘,居然因嫉生恨,聯合了一直無出的皇后在一次宴會當中下毒害的娘娘腹中孩兒無故夭折並且今後再難有孕。那個承載了娘娘全部美好希望的孩子就那麼沒有了,再加上駱少爺日漸淡漠的書信。娘娘她就變了,變的心狠手辣,變得私營實力,在深宮之中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