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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長生聽見這話幾乎是立即紅了眼，「關於我的身份，沒什麼好解釋的。只是小師叔從前答應過要陪著我的承諾，難道現在說話不作數了麼？」

「……」沈長寧低著眸，眉眼冷淡，想的是：那承諾本也不是對著你的，我只是認錯了人。

這話卻未說出口，他認錯了人，但答應沈長生的承諾卻的確被天道認了的，若是沒做到，日後很有可能徒生心魔。

沈長寧不說話，沈長生也一直僵著身體，氣氛實在算不上好。

「聊夠了麼？」一旁的青河突然開口道，他斜靠在一旁的靈樹上，饒有興致地看著沈長寧他們。

青河開了口之後，倒是將兩人的目光引了過去。

沈長寧淡淡地看著對面邪氣的紅衣男子，語氣微冷：「閣下出現在這裡是想做些什麼？」

他不問紅衣男子的身份，他同沈長生站在一起時，結果便顯而易見了。

青河看著沈長寧微怔，那雙紅色的眼眸有些沉，像透過他在看旁的什麼人一般。

片刻後，他又挪開眼，低低笑道：「本座也算是秘境的半個主人，出現在這裡很奇怪嗎？」

「這座秘境是青曜仙君所留。他的秘府，怎會出現旁人。」沈長寧道。

他並不信紅衣男子的話。

「原來世人是這樣想他的。」青河道，「可是我是他的道侶啊，他的秘府，我也是佔一半的。」

沈長寧眼中終於閃過一絲訝然，青曜仙君居然有道侶，道侶還是一個魔修？

他從前查閱典籍時，只看到記載說青曜仙君天賦極高，差一點成仙。本來渡劫成仙在即，卻在渡劫時遇見了對頭，最後渡劫失敗，同對方同歸於盡了。關於他的其他事，卻沒有記載。

看到沈長寧眼中的訝然之後，青河冷哼一聲，「魔修怎麼了？本座做魔君時，兩界關係可不像現在這般勢同水火。」

沈長寧不知道修真界和魔界還有關係融洽的時候，他又想到先前在無妄海時遇見的那個白衣前輩也說過兩界關係交好的話。

「前輩怎會出現在這裡？我記得青曜仙君渡劫失敗之後連神魂都湮滅了的。」

青河道：「誰說的？我同青曜一起渡雷劫，青曜替我扛了幾道，最後一道沒辦法，只能自己渡過去。我們都失敗了，劫雷劈下來時身體先碎了，只剩了神魂。」

「後來我們以為劫雷結束了，卻不想後面竟還有。青曜拼盡全力才將我們送入這處秘府。」原本邪氣肆張揚的人，提到青曜時連語氣都軟和了不少。

「這本來是我們兩個人的秘府，如今卻便宜了你們這些小輩。」青河話鋒陡然一轉，「秘境其他地方都可以轉，你們兩個倒好，居然找到了這裡，還打擾了我們休息。」

他的言語裡帶著笑，只是眼睛裡卻沒半分笑意。

剛剛還笑著的人突然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沈長寧再次提起戒備，他握著誅邪向青河的方向作揖：「前輩，多有得罪，請見諒。」

就算對面是魔修，但這確實是別人的地方，自己本就不佔理。

青河沉思一會兒，又道：「若是別人闖進來，本座定不放過。你們一個是魔修，算是我的晚輩，另一個脾性同他有些像。罷了，本座不追究了。」當然，還有一個理由就是，若是兩人合作，他也許大概可能打不過他們。

說罷，他看向一旁靜默了許久的沈長生，將在地上待了許久的妄生抓起來，再次一掌推向沈長生：「它是你的了。魔界有些人不僅認實力，也認劍。」

沈長生不發一言地接過妄生。

而後他又看向沈長寧：「小師叔，你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沈長寧避開這個問題，他的著重點放在青河說的魔界兩字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