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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下都用鳳仙花或者千層紅染指甲,姑娘用的便是千層紅。
朱嬤嬤一邊將梅花瓣殘渣濾乾淨,一邊道:「梅花不能用來染指甲,這是做面脂。」
春梨撫掌笑了,「姑娘最喜歡梅花,見著梅花香味的面脂一定歡喜。」
朱嬤嬤含笑點頭。
門外傳來動靜,春梨站了起來,「該是姑娘和春桃姐姐從前院回來了。」
昭昭剛進院子,便見朱嬤嬤迎面走來。
「嬤嬤好。」聲音軟乎乎甜滋滋的,一聽心情就很好。
朱嬤嬤心腸跟著軟了軟,原本那梅花面脂做了是用來哄小姑娘的,誰料王爺今個情緒仍是不錯,也是奇了。
進了屋,昭昭沒讓人服侍,自個脫了披風,用熱熱的帕子浸了面,頓時痛快許多。
「姑娘何必那麼辛苦自己做事,這點小事奴婢來好了。」春桃小小怨了一下。
脫衣服洗臉哪裡辛苦了?
昭昭被逗笑了,春桃幫忙弄得她很舒服,只是大人不許的。
既然大人讓她自個來,肯定有大人的道理。
收拾完便要去小書房寫大字。
朱嬤嬤問:「姑娘今個大字不是寫完了?」心底琢磨著是不是被罰了。
「寫完了,大人說寫的不好,雖然沒罰,總要補救一下才好。」說完便讓人出去,一個靜悄悄寫大字。
這會寫字心倒靜得很。
墨汁都是提前墨好的,半天一換,沾了筆便能寫。
寫了五張大字,光線有些暗了,昭昭收了筆,春桃恰好進來點燈。
「姑娘,大人今日忙不來用晚膳了。」春桃道。
昭昭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獨自用完晚膳,昭昭主動要和嬤嬤學規矩。
朱嬤嬤心底好奇,面上不露什麼,只是笑著說好。
昭昭卻是有點赧然。
原本朱嬤嬤教過她一些東西,她學了點早就忘了。
學這些做什麼呢?還不一樣吃飯走路睡覺。
昭昭原本是這麼想的,現在卻不這麼想。
吃飯走路睡覺是一樣的,但學了後大人肯定會更歡喜。
想著想著,雙頰漫起了一點紅暈,就連耳廓都染上了淡淡的粉色。
朱嬤嬤頓時瞭然,也替王爺高興,這小姑娘難得開竅了,是一件喜事。
朱嬤嬤也不藏私,一點一點細細教了。
宮裡的規矩哪是那麼好學的,既然正經教,便要十二分嚴格。
與那些普通宮人不同,那些人是規矩謹小慎微,而朱嬤嬤自成風骨,規矩之內,卻不失風範。
她師從於前朝皇宮出來的一個嬤嬤,連前朝皇后都是這個錢嬤嬤教出來的。
四歲起朱嬤嬤便跟著學規矩,十五歲時錢嬤嬤死了,錢嬤嬤活得久,是喜喪。經過一番轉輾流落到將軍府,成了前皇后的丫鬟,後來便到了晉王府。
朱嬤嬤本是一個孤女,錢嬤嬤對她來說,既是再生父母,養育長大,又是嚴師,嚴格教導她坐立行止和琴棋書畫等等。
這學來的一身本事,一直無人可教。凡事講緣分,一直沒有閤眼緣的,便耽擱了下來。
如今這昭昭小姑娘,不說挺合心意,再看王爺對她的看重,朱嬤嬤也願意多費功夫。
因是王爺的人,朱嬤嬤自然不會讓昭昭行什麼拜師禮,只是教導方面從嚴要求。
這可是苦了昭昭。
一個晚上只練了走姿,足足練了幾十遍。
如何抬腿,如何邁步,都有講究。
朱嬤嬤也不是一板一眼教,一板一眼教出來的所有人豈不是一個樣,而是結合了昭昭原本的優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