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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斷告訴自己,為了柴旭妍不值當,聞將軍之死,已經將他們陷在了對立面,如今她死了,一切都該過去,興許過個一年半載,他就能漸漸淡忘
過了半個時辰,天已經矇矇亮,張德海走入內室,道:「皇上,指揮使大人來了。」
「讓他進來。」
趙通拿著北疆的戰報,一身戎裝披星戴月便進了宮。
「微臣叩見皇上。」
「平身。」
趙通將戰報呈給了趙循,道:「皇上,北疆局勢現已穩定,江統領奏請皇上準許他回京。」
趙循拆開了江臨的親筆信,不由陷入了沉默。信中言辭犀利,無一不是對他沒有護住皇后的憤怒。
「江統領已經知道了柴氏身故的訊息,此時怕是已經動身」趙通覷著皇上的面色,江臨這般行事,已然是觸犯軍規,若是落人口實,難免讓皇上難做。
趙循捏著這封信,長長的撥出一口氣,道:「隨他吧,找人看著點。」
江臨於他而言,是個不可多得的將才。他自然不想因為柴家的事影響到江臨為他效力。
趙通沒有離開,他看著高位上仿若孤家寡人的趙循,心中一嘆,他與皇上相識在北疆,他是皇家的宗親,早在爺爺輩因為奪嫡失敗舉家發派北疆,若不是有幸結識趙循,恐怕他們全家還要在北疆吃沙子。
對於旁人來說,他自是更瞭解趙循。他心有城府,卻重情重義,若人在危難之間向他伸以援手,他便待人寬厚優容,端看黃貴妃便是個例子。
但他又看不懂趙循對廢后是個什麼心思,從前的他或許隱忍孤寂,冷靜自持。但眼下,他只看到了他的身不由己與自我拉扯。若說愛,下藥的時候卻能清醒冷靜。若說不愛,又何故如此?
趙通忍不住僭越地道:「皇上對柴氏實在不該深陷如此」
趙循一頓,看向了趙通,男人眸子裡有隱隱寒意。
張德海侯在外間聽得一清二楚,心裡一緊,心道:這位爺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闔宮上下誰人不知,廢后已經是整個皇宮的禁區。
果然,內室裡便響起了一道冷然的呵斥,趙指揮使退出了內殿。
「主子,我們的人已經聯絡上了宋將軍。」暗衛將一份信件遞給了趙覃。
宋將軍常年駐守在西北中甲關,若說死去的聞將軍是常勝將軍,那麼宋將軍便是大鄴在西北的一塊磐石,其手下的兵力不亞於聞家軍。畢竟西北邊幅遼闊,在外族人眼裡,是一塊散著香氣的肥肉。若是有了宋將軍的暗中支援,他也就能早一日奪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趙覃過目後,將信燒了個乾淨。火光映照在他的眼中,男人的模樣不再溫潤儒雅。
「退下吧。」
暗衛欲言又止,他是柴閣老留下來的心腹,如今已為太子所用。
暗衛道:「主子不該捨近求遠,閣老臨終前,便已經為主子籌劃好了,縣主她會同意的。」
趙覃眉宇微蹙,他坐在輪椅上,一時間陷入了沉思。
他一直都知道旭妍的父親,也就是他的舅舅,是為了母后和他而死,那時他八歲,是個早慧的年紀。見識了父皇的涼薄,對舅舅那樣磊落剛正的人心存敬慕,八歲之前的日子,舅舅是他的親人,更是他的老師。
就因為他與舅舅如此親近,引來了父皇的猜忌,更是惹來了舅舅的殺身之禍。旭妍降生的那一刻,他便在想,以後他定要代替舅舅,去疼愛這個妹妹,讓她一輩子都快快樂樂的。可他從未想到,他不在了之後,祖父竟然讓她進了宮。
暗衛見太子一臉猶豫,又道:「主子大可放心,趙循對縣主不似傳聞那般不近人情,反而愛護有加,若不是縣主一意孤行暗逼趙循廢后,哪怕是聞將軍的死,也無法撼動縣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