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頁(第1/2 頁)
「嚯——」眾人驚嘆連連,甚至鼓起了掌。
花酌笑得肩膀直抖,花生撒了一地。
等到這則話題終於過去以後,留鬍子的儒生又開啟了另一個話頭,小聲問道:「你們近日聽說了嗎?京城那頭有傳言,說咱們當今的皇帝,皇位其實來路不正。京城裡表面上沒人敢提,私底下都傳得沸沸揚揚,說當年先帝駕崩的時候,當今聖上篡改了遺詔,將上邊的名字改了自己的,這才得來的皇位。」
大宣國如今正是繁榮昌盛、國泰民安的時候,百姓們生活富足,民風開放,茶餘飯後閒來無事時便會談上幾句瑣碎的家國政事,只要言辭不過於激烈,沒人會管。
「還有這種事?」幾個儒生大驚,聲音忙降低了好幾個調,低聲道,「皇帝傳位,那不是天大的事嗎?怎麼還出得了差錯?」
留鬍子的儒生搖頭道:「皇宮裡頭的事,咱們怎會清楚呢。不過說句實話,世事沒有空穴來風的東西,保不齊哪個就是真的……」
眾人又小聲議論了幾句,很快就到了巳時,說書先生上場了,醒木一響,茶樓裡頓時安靜了大半。
花酌還惦記著方才的話題,拽了拽季蕭的衣袖,樂不可支道:「回頭能讓我見識一下你家的千斤鼎嗎?」
季蕭很是頭疼,冷聲道:「好好聽你的書,哪來的千斤鼎?」
花酌聞言笑得更甚,嗑著瓜子扭頭專心聽先生說書。
然半個時辰以後,花酌便有些崩潰了。
為何這家茶樓的說書先生這般差勁?!
說話有口音也就罷了,講故事的時候還時常忘詞,吐字含糊不清,絲毫沒有作為說書人的專業素養!
他記得他在成婚之前來過這裡一次,當時分明不是這樣的啊!
花酌內心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季蕭也神色異樣的看向他,「這便是你說的講得不錯的那位先生?」
花酌扯出一抹乾笑,故作自然的掩飾道:「是啊……這不是講得很好嘛。」
轉而繼續裝作聚精會神聽書的樣子。
其實他昨日從醉霄樓出來以後,就只去了趟成衣店換衣服而已,之後根本沒去什麼茶樓聽書,也沒逛什麼玉繡坊,更沒有跑到西街去見識春姑醉。只有路過玉器店時,一眼相中的白玉筆洗是真的……
花酌暗暗深吸一口氣,堅持要把自己的謊給圓滿,面上依然維持著從容,實則內心十分崩潰,裝作認真的盯著臺上——然而說書的老先生絲毫沒給面子,很快就再度陷入了忘詞的死迴圈。
幫忙添茶續水的小二笑呵呵的走過來,邊給他們倒茶,邊歉意的主動解釋,「二位見笑了,這幾日天寒,我們茶樓那位先生感上風寒,病了,這位是臨時請來替場子的,講得不好,還請您多擔待些。」
「病了?」季蕭問道,別有深意的看了花酌一眼。
「是啊。」小二勤快的斂走了桌上的空盤子,道,「還挺嚴重的,這都第四天了。」
花酌太陽穴直跳,揉了揉發悶的胸口,強行安慰自己至少不是今天病的,不然就真的解釋不清了。強打起精神,他眼神真摯的對小二道:「沒關係,我就喜歡聽這位先生說書,講得特別好!」
小二迎著笑臉點頭道:「您喜歡就好,喜歡就好。」
花酌轉過頭來,欲蓋彌彰的朝季蕭認真強調,「真的好。」
季蕭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花酌轉而繼續盯著說書先生,決心將戲演得足足實實,半分破綻也不露。
好在茶樓裡說一場書的時間並不長,半個時辰以後,他便與季蕭出來了。
兩人直奔玉器店去,花酌拖著他,彷彿拖了一個大錢袋子,不假思索的買下了白玉筆洗不說,還在店主的極力推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