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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頭暗無天日,陸遲遲卻覺得並不難受,只在裡頭穿行著,就好像是這樣的場景曾經也出現在自己的生命中。
雖然暗著,遠處卻又一處小小的螢光,陸遲遲順著走,瞧著身邊的景色從雕欄玉砌變作了大漠黃沙又忽地變成了大地田園裡頭都是些戲耍的小童,自己想要參與進去卻從他們身體中間穿行而過,再後來是冰天雪地大雪封山,實在寒冷卻有人將自己抱在了懷裡。
忽然就暖了。
悠然轉醒,只覺得自己的手被人被人虛虛地握住,順著手去找那個人,便是程遠。
陸遲遲不曉得自己昏睡了幾日,看到程遠比自己暈倒之前還要清減些卻是難受的,想起來他還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輕輕掙脫了程遠的手,抓了被子轉過身暗自流眼淚。
自己請來的文書在陸遲遲昏迷第二日便已經送來,程遠只是一拖再拖罷了,畢竟若真要細數自己為何走到此地,心中為何還能有些良善也只因為曾經同陸遲遲有過邂逅有過相逢,曾經年幼不曉得那種悸動抑或是被稱之為吃味、想要獨佔的情緒算什麼,難道如今了還不懂麼?
程遠去撫陸遲遲頭髮,如今散在床上,是一灘黑色的瀑,輕聲說道:「我沒有不想要你,若我真要有過這個想法便叫——」
陸遲遲聽了程遠的話越說越不對,趕緊轉了過來用手捂住了程遠的嘴,皺了眉頭,「不準胡說。」
「好,我不胡說。」
陸遲遲臉上猶掛淚珠卻還來操心自己說了什麼,自己不該說什麼,從不信鬼神,如今有了個掛唸的人,求不著人了也只能求鬼神。
程遠握住了陸遲遲放在自己嘴上的手,將他整個手都裹在了自己的掌裡,輕輕落上了一吻,說道:「前日裡京城裡來了文書,叫我帶了家眷去京裡做官去。」
陸遲遲一聽,還有些疑惑,問道:「不用考試啦?」
程遠微微一笑,說道:「是,不用考試了,但是——」
「但是什麼?」
但是不能帶著自己去嗎?
陸遲遲縮了縮手,睫毛也垂下來一截,叫人看著動容。
「但是這次去是要去處理一次很大很大的事的,可能會有些危險。」程遠跟哄小孩似的去哄陸遲遲,「所以我才不想叫你去,我害怕你同我一起也會遇到危險。」
陸遲遲一聽,眼睛眨了眨,裡頭多了擔憂的神色,問道:「什麼危險,你又要去做什麼事?」
「這件事太大了,可是朝廷中的事,我有這個心卻不能同你說。」
程遠願意同自己說這些陸遲遲也已經很開心了,再說深了自己也不曉得了,那些話本子裡頭也講過,那些朝廷的大官躲著事做經常要把那些棘手的活交給小夥計幹,那是否程遠去了京裡也要做這樣的小夥計呢?
更叫自己在意的是,程遠到底會遭遇什麼危險?
陸遲遲瞪大了眼睛,說道:「正是因為有危險所以我也要跟著去,子安……我會武功的,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是,所以我一直在等夫人醒來要同夫人說這件事。」程遠這幾日好生思慮了幾番,到底覺得是自己的過失,自己何時變得如此膽小,自己本就正義之師,又何懼宵小之徒,「文書上說的是要帶家眷,若是我一人前往,怕是還有人說我未聽從話語覺得我不好相處,以後處處給我刁難,叫我不好過。」
程遠這話把陸遲遲都給逗笑了,只說道:「怎麼會,京城那樣大的地方也會同這兒的人一般擰不清事理麼?」
程遠笑了笑,不想叫陸遲遲沾染上這些東西,輕聲說道:「是,所以要帶夫人去以防萬一,再說了,夫人自己說了會武,還可以保護我,若是那些人敢給我穿小鞋,便要哭著回家找夫人,夫人若不在身邊只能抱著枕頭獨自哭泣,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