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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夫來了……」
陸遲遲將老大夫引到了程遠床邊上, 那大夫慢慢探了脈搏才轉臉對陸遲遲說道:「夫人莫要擔心, 如今醒了便是無礙了, 老爺脈象與常人無異,大抵也只是累了, 待會兒且去抓些安神的藥來就好。」
老大夫這般說了, 心裡也疑惑, 分明陸遲遲將他送來的時候氣息脈搏都亂做了一團,好歹開了急藥給人灌下去,如今卻又好好的了。
陸遲遲擦了擦眼角懸著的淚,看到林煙在這, 說道:「小叔,你在這守著子安,我……我去抓藥來。」到底是想著以前林煙他還是個癱子,怕是身上還有疾病,一下怪罪自己貿然說了話,說道:「若是累了……去歇息也好,我去叫娘來看著。」
「您去吧。」林煙知道程遠醒了當真就是沒事了,於是又將陸遲遲送到了外頭去。
如今關了門,外頭有暗衛守著,林煙終於敢說話,「殿下,你只專心養幾天,如今屬下來了萬事也可以與你分擔一些。」
「好生葬了沒?」
「皆送回了京城……有親人的送去了屋裡,沒親人的兄弟們各自送了東西好生安置了。」
「那吳栩你可好生調查了?」
「人沒了,引了個主事的去他宅裡好生尋過了,有個密室,東西屬下看過了,帶您好之後再來給你看。」
程遠問完這些腦袋就有些空了,強硬扯了個笑,「她守了多久?」
林煙吸了吸鼻子,張嘴想要說謊,卻不敢,才說道:「殿下昏迷了三天,夫人在此守了三天,其間未進油水,大抵睡了會兒,不聽勸……」
程遠恢復了些力氣,自己從床上坐了起來,形容蒼白,幾天下來瘦削了一些,不想再□□困住了自己,未叫林煙攙扶自己走到了桌子那處去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出事之後暗衛們好歹給程遠收拾了一番再送去了府裡請了大夫來,分了個人去寶塔鎮請了林煙來,叫他來做主。程遠身上的毒是京城的御醫都解不了的胎毒,據當年死裡逃生的宮人所說的是,當年娘娘在孕中就被直接灌了藥,再問卻是什麼都不知道。
程遠小時候還未見到症狀,只是成年之後便顯現,太醫說說是西域的毒沒法子解,到後來去尋了走過西域的遊醫來那些遊醫也只是默默搖頭,這總是藥,也還好是當初接程遠回去的王爺心善,給程遠配了藥來壓制。
程遠那時昏迷著什麼都咽不下,林煙也只能將藥丸磨成了粉叫程遠慢慢吸入。
只是兩人都心知肚明。
那吳嶽身上的和程遠身上的是一種毒,而且當時為他種下這個毒的人就在身邊,不然不可能那樣即時,那樣即時!
程遠當初來此調查也只抱著隱秘的想法,不知道這兒能不能有解藥,如今吳嶽又和京城事物牽扯上了關係,叫人不能不想多。
還有那個令牌。
程遠默默看著窗外,天是淡色,卻給人一種壓抑窒息的感覺。
自己本不容於世,苟活至於今日已經是萬幸中的萬幸,又能在這紅塵中尋得了知心又能讓她做了自己的妻,只是……自己沒辦法給她什麼特別的承諾。
徒自無力。
聽到了外頭噠噠的腳步聲,程遠知道是陸遲遲來了,且快拽了衣服搭在了自己肩上。跟著陸遲遲進來的還有姚氏與陸淮,陸遲遲把藥顫巍巍端到了程遠手邊,問道:「怎麼下床來了?」
程遠看著陸遲遲笑了笑,唇上有些撕裂的痛感,「床上睡著累,來了力氣了就像在地上走走了。」
陸遲遲眼下掛著烏黑,聽著程遠這麼說就委屈上了,當初那些捕快將他送來的時候自己沒哭,照顧他的時候自己也沒哭,如今他醒了,自己只覺得哪裡都難受,眼淚珠子不爭氣得掉了出來,又怕叫藥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