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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雙手上被許太醫纏了好幾圈白布,笨笨的。
這下可正好了。等著許太醫出了門,她方才對立在一旁的殿下道,「松意的手怕是不能為殿下撫琴了。那些賞金便退給殿下,松意可以回家了麼?」
「……」殿下目光微微顫動了一下,半晌沒答話,過了許久,方才微微傾目回來,扔下兩個字,「不行。」而後出了門口去。
長卿將自己攏進了被褥裡,她流了好些血,方才還被殿下逼得緊,眼皮已經有些撐不住了。她睡了過去,恍恍惚惚之間,卻好像看到有人來幫她攏了攏被子,又吹熄了燭火…
夢中她回到了佑心院,殿下在書房裡讀書,她還侍奉在側磨墨…
殿下放下了手中的書,好似是累了。她忙去了他身後,幫他揉了揉額角的穴位。殿下的鬢髮還是烏青的顏色。可揉著揉著,她卻親眼看著那裡生了花發,一點點地全白了。她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兒,伸手想去摸摸,可手卻被殿下一把擰在了掌心裡。
她看到殿下那雙長眸中的絕望一閃而過,隨即變得狠辣了起來,她心中生了畏,正要躲開他…便聽得書房門外有人敲門,該是朝雲來了。
她只覺得了救。那聲響卻越來越大,越來越真實了起來…
長卿緩緩睜眼的時候,窗外的天色已經大亮了。門口的確是有人在敲門的。她起了身去拉開門來。是丫鬟送了早膳來。「雲姑娘,太子殿下特地吩咐青嵐給你送來的熱粥。」
長卿確是餓了。讓那丫鬟將熱粥放去桌上,便坐來桌前準備用早膳了。殿下卻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門外,與她道,「孤要去靖州一趟,這兩日你隨孤同行。」
「……」長卿想起以往與他隨行都要同車,起身福禮時忙道,「松意還未出閣,殿下可否與松意單獨一輛馬車。」
「……」凌墨背手在門前,掃了她一眼,目光遲凝在她手上包著的崩布上片刻,方撂下兩個字,「許了。」說罷,轉身出去了院子。
總督府門前停了三輛馬車。凌墨此行南下行事低調,未用皇家車輦,不過普通官員出行的儀仗,以免惹人耳目。
長卿從府中出來,身邊還有方才那個送粥的青嵐跟著,好似是殿下吩咐了,這幾日都隨著她身邊侍奉的。
殿下立著馬車邊,一旁還跟著兩人。長卿遠遠稍作打量,其中一人身形短小,面相卻有幾分精明。另一人一身竹袍,溫潤如玉,她原是認識的,正是國公府世子爺杜玉恆。
杜玉恆見得長卿出來,目光正隨了過來。
長卿忙躲著,她如今不想和殿下相認,自然也是認不得世子爺的。
凌墨一旁卻見得杜玉恆的目光,好似飄去了長卿身上,流連許久。眉間不悅一閃而過,方沉聲與眾人道,「啟程。」
話剛落,總督府門裡腳步聲響急急。一干人從裡頭追了出來。
江鎮行在最前,直往凌墨身邊湊了過去,「殿下,這是要去哪兒?可是下官照顧得不周了?在蘇杭一代,殿下要去哪兒下官自要追隨的。」
長卿才見,身後跟著的,還有那江公子。另外便是昨日彈琴的時候,陪同在場的幾個官員。
殿下卻對江鎮道,「大年初一,欽天監為大周起卦,江南一代今年仍會有水患。去年總督大人治水有功,孤此行便是再來看看總督大人修葺的靖州堤壩,該是堅固如斯,不過今年可還能為江南百姓擋水避難?」
江鎮一聽不對,忙又勸著,「從杭州去往靖州,那可是三天的路程,且全是山間險路。殿下金玉貴體,若有個什麼閃失,下官如何擔當得起。不如另外派人前往,回來與殿下稟報情況即可。」
「無人讓你擔當。」凌墨冷冷扔下一句,便上了馬車。
江鎮連忙跪去了地上,「殿下要去靖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