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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小魚向來不是個看人眼色行事的主。
她揮起拳頭在徐斯年胸口輕輕捶了一下,「咱倆怎麼也算親人了吧,還防著我?」
「再說了,我背對著床,就坐一會兒,等我房間好了就過去。」姜小魚笑著說:「你隨便沖一下換件衣服就出來唄,我又不會對你做什麼。」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再不讓進來就顯得徐斯年小氣。
徐斯年其實不怕小氣,他本來就不是個大方的人。
如果站在門口的是別人,他一定會說:不方便。
但姜小魚站在那兒,用很透澈的目光看著他,他沒法說出來那些話。
當初就是在這樣透澈的目光注視下,他接受了幫助。
一時虧欠,要用一生來還。
徐斯年只得側了身子讓她進來。
這個賓館最好的地方就是衛生間和臥室隔得很嚴實,不是磨砂門,也沒搞什麼情趣,而是一堵牆,儘管有些薄。
門也是木質的。
儘管如此,徐斯年進去的時候還是以最快的速度沖洗著身上的奶茶黏漬。
姜小魚一直背對著衛生間。
她坐姿很優美,高傲的側頸有著流暢的線條,長發垂在腰間,安靜的猶如一座雕塑。
但她臉上卻沒什麼表情,手指隨意搭在腿上,兩手交握。
嘎嘣。
嘎嘣。
在水流聲中依稀還能聽到手指響動的聲音,姜小魚在生悶氣的時候就會做這樣的動作。
在兩手交疊之後,大拇指摁著另一隻手的每一根彎曲的手指,一個一個的摁過去,發出嘎嘣的響聲。
或是直接拔指頭,透過指關節的錯位發出響聲。
她習慣性去聽這樣的動靜。
儘管她知道這樣會讓她的指關節變粗。
但在生悶氣時在所難免。
趙卓成也知道她的這個習慣,所以他從來都遷就著。
今天她很不高興。
心口堵著一口悶氣。
繼之前阿禮疏遠之後,她能明顯得感覺到徐斯年也在疏遠她。
或者說阿禮的疏遠就是徐斯年教的。
為什麼?
答案其實很明顯。
她和趙卓成在一起了,徐斯年不高興。
可她從沒放出自己會和徐斯年在一起的訊號,她們一直不都是以朋友的身份相處著麼?
抑或是親人?
想來想去,姜小魚覺得只有一種可能。
——林冉。
自從林冉出現在徐斯年生活裡之後,徐斯年和她的距離無形間疏遠。
以至於到現在像是隔了一整個銀河。
想到這兒,姜小魚的手指響動愈發快了。
像在發洩著心裡的無邊怒火。
就在這時,徐斯年發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
微信影片電話,來自林冉。
猶豫了兩秒,姜小魚調整了下坐姿,也調整了一下臉上微笑的角度,蔥白一般纖白的手指慢慢劃過手機螢幕。
幾秒之後,她說:「阿年在洗澡。」
這老舊的賓館設施很不好。
洗澡到三分鐘的時候,突然變成了冷水,凍得徐斯年打了兩個哆嗦。
但還是堅持著,抹了沐浴乳,匆匆衝掉。
這是他的強迫症。
不塗沐浴乳相當於沒洗澡。
水流過他的肌膚都覺得不舒服。
差不多七分鐘。
徐斯年洗完了澡,換上了新的衣服。
水流停下來的那刻,他聽到姜小魚在說話。
但沒想到這薄薄的牆隔音效果還可